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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仪也没有阻止明宣,她知道明宣有多想要表哥当他的老师,现在肯定是兴奋不已。
许凛然蹲下身搂住明宣,宋恒越却越看越碍眼,这个动作多熟练啊,就像他才是明宣的父亲一般。
沈书仪没有动作,可他却看不下去了,但声音仍然柔和,“明宣,你也已经是个有老师的孩子了,不能这么孩子气了。”
明宣倒也听劝,“噢”了一声,从许凛然身上爬了下来,又恭恭敬敬的行礼。
“是明宣无礼,请老师不要怪罪。”
许凛然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温润的脸布满了柔和的笑,如同春风拂过。
“没关系。”
沈书仪已经收敛好了思绪,“表哥,既然你愿意,那我们就挑一个时间把拜师礼办了。”
许凛然点头,“好,我去算一个合适的日子,到时候通知你们。”
他已经在思考着拜师宴的规格了。
“辛苦表哥了。”
她也没有任何的异意,只说,“到时候我少不得要来府上叨扰,请表哥见谅。”
拜师仪式肯定在云阳侯府办,毕竟是明宣拜师,可也不能什么事都让许凛然操心。
可她又不算名正言顺。
看来也只能拜托祖母帮忙了。
宋恒越握住沈书仪的手,“这件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
沈书仪一愣,看了他一眼,眼光流转,最后点头,“那就多谢世子了。”
看着她如出一辙的冷漠,甚至对他比许凛然还要漠然,他只是觉得自己在边关时想象的夫妻相爱犹如笑话。
眼看着天色暗淡,夕阳挂在天边,沈书仪和许凛然道别。
宋恒越扶着她上了马车,才一把捞起明宣,“许大人请回吧,不必相送了。”
许凛然站在夕阳余晖下,眼神不清晰,却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曾变过。
“世子慢走,明宣,回去了也不能忘记课业,要日日勤勉。”
宋恒越起马跟在马车旁边,再次回头望去,就见到那个身影一直注视着马车,笑容好像萧索了起来。
眼神带着温柔和克制。
他一下子明悟了。
呵,原来是心慕沈书仪,开头种种他还不愿意多想,可如今却因为一个眼神就清楚了。
因为他现在看书书也是这副模样。
温柔克制甚至带着一丝情怯。
两人隔着夕阳对视一眼,各自收回目光,只是心绪浮起。
惊蛰跟着许凛然看着马车拐弯消失不见,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明宣公子成了您的学生,大人您总算可以高兴了。”
他其实是淮阴侯府出来的人,以前许凛然只有一个病歪歪的小厮,到了淮阴侯府后,许含章从自己手底下的人分了一个惊蛰给他。
至此就跟着他从淮阴侯府到了云阳侯府。
是许凛然最信任的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