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怎么考虑你,如果考虑,我就不会留在罗生,而是会跟你走。如果现在有你妈给我砸钱让我赶紧离开她女儿的烂俗桥段,我大概麻溜拿钱跑路,我爱金钱威势超过在意你本人。这么说你能放心了吗?”
颜妍倦怠地哦了一声:“可惜了,我妈只能给你砸冥币,你拿了只能跑黄泉路。”
简默:……
我是在跟头驴说话吗?怎么正反话是一点听不明白呢?
颜妍:“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无所谓,反正我会一直有钱。”
对牛弹琴,弹得简默都说不出话了。
简默:“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挂断电话,简默多年养气功夫毁于一旦,抱着阿咩面目扭曲。阿咩被那张人类恋爱受挫的恐怖嘴脸吓了一跳,梳毛梳子还挂在身上就跑路了,回头发现还好自己跑得快,铲屎的已经在挠沙发了。
啧啧啧,它都知道不能用沙发磨爪子了。
平复好被颜妍扭曲了的心情之后,又给白骆方隽打了个电话。这次电话仍旧无人接听,这种情况倒是很少见的。简默算了算失联时间,又给绿毛打了个电话。
依旧无人接听。
世界像是一个空旷的废墟,在今天向她展露出了最本真的面貌,只有颜妍恒定地精神不正常。简默隐约感到不对劲,多半是什么恶作剧。
这要是一年之前的她或许根本不会在意方隽死活,各人自扫门前雪,即便方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心中多半也会暗哂一句咎由自取,不值得冒险。
她会抱着书回到姐姐家,等姐姐下班一起翻看报考指南,言笑晏晏间商量去哪个大学,顺便展望一下美好光明的未来。如果真的有谁遭遇磨难,她只会茫然而惊讶地慨叹,然后露出一个透明人应该有的……
恰到好处而又毫无记忆点的惋惜。
我不知道,我没参与,我很抱歉,我很难过。
然后转过身想,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不行了,心志已经软弱了,被糖衣炮弹腐化了。那些漂亮的利己主义道理仍旧在她脑海里打转,但她心中回响的却是:“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跟上去问问,到底又闹什么幺蛾子。”
那样何至于如今心中惴惴。
又隐约惴惴到晚上,翻了三页书看了四行资料睡了五刻钟收到六七个软件自动发来的祝福。
她躺在床上眯着眼看那一溜“尊敬的会员,祝您生日快乐”。
有些邮件比较智能,一点开还自己唱歌。
那生日快乐歌并没有太多感情,听上去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扬过来的,落在耳朵里没有太多真实的感觉,仿佛是唱给别人的,被她偶尔听到了一句。
也只能听到一句,这一句刚唱完,她就迅速关闭了那条讯息。
她并不讨厌生日也不讨厌这首歌,只是自从一年前在这首歌的bgm里她牵扯上颜妍,往后再怎么听起来,都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