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又要睡过去,就觉得有人在推她,跟着便听见背后有个飘忽的声音说:“萌萌,你……可能要带我去趟医院了!”
……
蔺音尘被送到急诊的时候,肠胃疼的她整个人如同水里捞起来般浑身浸湿,甚至一度因脱水而出现幻听。
靳曜接到白萌萌的电话赶到医院时,小家伙已经打了针,吃了药,躺在床上睡着了。只是那小脸白得通透,连睡着了那眉头依旧紧锁着,一副极度不舒服的样子。
折腾了一晚上,把白萌萌累得够呛,等坐下来休息,才发现刚刚出来太匆忙,她居然穿了室内拖鞋就来了,怪不得这会觉得脚后跟凉飕飕的。
白萌萌拿手搓了搓冻得发紫的脚后跟,毫无形象包袱地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眯着眼瞧某个一来就面无表情的人,开口道:“医生说是暴饮暴食引起的急性肠胃炎,现在打了针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靳曜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再没开口。
长时间的沉默是滋生困意最好的温床。
白萌萌目光呆滞地盯着输液管里的液滴,一滴,两滴……两滴,一……滴,才一会,眼神便开始涣散。
小脑袋左右摇晃着,随后猛地一个落空,又陡然惊醒!
她睡眼惺忪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声哀嚎:“呜呜,我不行了,眼睛辣得紧,大神你盯着,我出去洗把脸!”
说完,便已打着哈欠跌跌撞撞地摸着门出去了!
白萌萌离开后,病房里更静了。
楼道里偶尔有踢踏的拖鞋声从转角处传来,遥远而不清晰。
小姑娘的刘海零乱地耷拉在额际,小脸埋在蓝色格子间,瘦小的,苍白的,长睫毛微微颤着,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疼!”她喃喃着,一如那天高烧,闭着眼流着泪小声地喊疼。
靳曜摸着小姑娘的头,一手握着她没挂水的手,沉声安慰:“没事了!挂完针就没事了!”
她的手很凉,冰冰的,手心疼得满是冷汗。
突然握在掌心的手动了动,指尖划过他的掌心,泛起一阵酥麻。
“有事!”蔺音尘哽咽着出声,睁开眼看他,眼睛红红地,宛若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
“醒了!是哪里疼嘛?”
蔺音尘握住他掀被子的手,虚弱地扯了扯嘴角道:“疼得灵魂出窍,然后看到你,就醒了!”
靳曜俯身,将她额前的刘海顺到耳后,温热的鼻息轻吐:“原来,我竟是比止疼药还管用嘛!”
蔺音尘笑,胸口微微起伏着,轻声吐槽:“是看见你就觉着疼,结果生生疼醒的!”
靳曜皱眉,语气宠溺而又无奈:“那看来,是真的有事啊?”
她点点头,“对啊!方才疼到出现幻听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一个劲地喊,让我离你远一点远一点,不然我就要倒大霉了!”
“然后呢!”靳曜定定地盯着她的脸,沉声道。
“然后……”蔺音尘顿了顿,盯着他的眼睛,缓声道,“然后我就真的如他所言,离你远远的……嘶,疼!”
靳曜下意识地松手,却又被蔺音尘反手握住。
“你说过既然牵手就不会放手的。”她杏目而视,一张脸因着急而泛起微微的红晕。
“对不起!”靳曜眼睛有些发红,“后来呢?”
蔺音尘不说话,只偏着脑袋瞅他,那眼神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