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嘈杂的马蹄声就将江逸舟吵醒。
自从进入御虚境以来,他夜晚很少睡觉,往往盘膝打坐一整夜。
江逸舟缓缓将飞速运转的真气归入丹田,突然发现那一直在气海上方飘浮着的三霄斗元幡红芒频闪,这是以往从未出现的景象。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将三霄斗元幡唤出,拿在手中,幡上传来丝丝凉意。他试图将真气注入其中,可三霄斗元幡就像紧闭的大门,将他的真气阻隔在外。
自从乌衣将这枚小幡赠予他,他还从未使用过!
得到如此法宝却无法使用,细想之下,江逸舟不禁自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江逸舟急忙将三霄斗元幡收回丹田之中,刚打开房门,就见张天德慌慌张张冲进来。
“不、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江逸舟一把拉住他的手。
张天德伸手指向门外,说:“钱疯子跟人打起来了,将军快去看看吧!”
江逸舟沉沉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钱疯子,走——赶快去!”
说罢,跟随张天德走出门外。
城中的十万大军,被俞恒琰带走了五万,其余五万分作两路,驻扎在洛州边界。
拥挤的长明城一下子空了下来,仅留下五千伤残士兵镇守城池。
距离北城门不远处,远远地望见一群人围成一团,其中剑影频频,涌动着杂乱的真气。
“怎么动起了真家伙?”江逸舟暗道不妙。
来的路上,从张天德口中得知,这次收复长明城时,抓到一个俘虏,是钱疯子的同门师兄,两人以前在师门就不合,来到军营中一见面,便如仇人相见,打的不可开交。
“为什么没把他看好?”江逸舟一边走一边斥责。
张天德瞪着幽怨的眼神,搓着手掌说:“是钱疯子把他放出来的,还嚷嚷着要打得他心服口服!”
“这个钱疯子——”江逸舟一甩手,脚尖点地飘然飞起。
人群当中,与钱疯子打斗之人手握长剑,一道道剑气如浪涛般,铺天盖地向钱疯子袭来。
钱疯子手中绯色宝剑划出绚丽的剑花,将那袭来的飞剑一一化解。
“好熟悉的剑法!”江逸舟托着下巴沉思。
张天德追上来,看了眼打斗的场景,说:“是长松派的《松涛剑法》,那人乃‘松涛六剑’之一,剑法用的出神入化!”
原来如此,江逸舟点点头。
稍一看,他便判断出钱疯子不是那人对手,多则五招,钱疯子必败!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阵阵叫好的欢呼,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
就在这时,那人手中长剑骤然变大,挥舞之下将围观众人唬得连连倒退,又一剑将钱疯子震得倒飞出去。
眼看长剑就要逼及钱疯子的喉咙,却突然消失不见。
钱疯子定睛细看,那人已御剑高高飞起,眨眼便至城楼上方。
“不好,他要逃跑!”有人惊呼道。
钱疯子眼见不妙,蓄力将手中绯色长剑射出,欲要将之射杀。
可那人极其聪明,借着钱疯子的剑势,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糟了,他要跑了!”张天德焦躁得拍了拍大腿。
忽然,一道白光从众人头顶飞过,化作流星射向城楼。
众人扭头观看,原来是江逸舟,纷纷安静下来。
江逸舟斜眼看了下斗红了眼的钱疯子,向城楼飞去。突然,映霜剑像刺中空气一般,从那人的身上穿过,深深刺入城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