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不用,我也不怎么想逛。”
我带着许小多回了自己的客房。
不一会,向九捧着一个鱼缸进来,里面四条小金鱼游得欢快。
他把鱼缸放在茶几上,又出去一趟拿了把新鲜的花束找了花瓶插进去。
我指着鱼缸问,“送给许小多的?”
“嗯。”向九正在整理花瓶里的花。
他真的是无所不能,能文会武,上得厨房,下得厅堂,还上得了战场。
许小多正在看旅游攻略,听到这话抬头,盯着茶几上的鱼缸看了眼,小脸皱巴巴地说,“我不喜欢金鱼。”
他皱着浓黑的小眉毛说出这句话时,就好像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不喜欢那个男人一样。
我看得到。
也听得出来。
所以,我怔忪了那么一会。
向九就知道了我所有的心事。
我大概真的藏不住情绪,所以,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全写在了脸上。
向九说这是真性情。
我说,这是假单纯。
他自从昨天傍晚出现那一刻起,花了一个半小时向我解释,这四年没有去找我包括没有让我知道他还活着的前因后果。
我能原谅任何人。
这个事实,说出来我都觉得残忍。
我可以毫无底线地原谅任何人。
唯独原谅不了那个人。
那个人救了向九,却又让向九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这辈子都不许再见我。
“那你不是食言了?”我笑。
“他也食言了。”向九说。
我怔怔地,“什么?”
“夏秋,我也让他答应我一个条件。”向九盯着我,眼神笔直坚毅,“让你幸福,不会让你再流眼泪。”
我失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彼时。
窗外的风徐徐吹进来拂过脸庞,很温柔的力道,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许小多早早就拿着旅游攻略去了隔壁许山那,说是请教几个问题,实则是给我和向九腾地方聊天。
四年不见,向九身上沉淀了太多故事,那双眼睛像是经历了所有生死,像一潭古井般深幽无波。
他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感觉突兀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