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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种时候他都低下头去,再用别的什么东西填满他的脑海。
金发的女孩莫名其妙的缠住了少年的梦,她像蝴蝶,像任何他所知道的灵巧又漂亮的小动物,只是碍于战争的来临,那双榛子色的绿眼睛中流露最多的反而是沉重和本不应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低落。“兄弟,你也太不走运了。”他的舍友某天靠在塔楼的窗框上痛苦的哀嚎道:“要知道多少年来佩里都是被分进拉文克劳的。”
这话让伦正倒果汁的手停下了,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他以为他藏的很好。
伏地魔彻底被击垮的那天他也留在了学校,反正霍格沃兹从不缺少不听话的学生。他知道珍妮特留了下来,他想找她,再试着帮她什么,只是一片混乱中其实谁也看不见。不过他很庆幸自己能够伤害到几个魔法造诣着实差劲的食死徒,这意味着他至少为战争做出了贡献。
一切结束后他看到了灰头土脸的珍妮特,她全须全尾的活着,满脸的伤痕和泥巴看上去并没阻挡住她的好心情。她跌坐在破碎的台阶上,感受到自己的脸被他的魔咒清理干净后飞快的转过头,金棕色长发甩起的弧度就像蝴蝶扇动的翅膀。“早上好啊,伦。”她开始向他甜蜜的微笑起来,就像他们每次相遇时她都会做的一样:“你看上去还不错。”
没有过多的激动或兴奋,珍妮特此时的快乐是那么寻常,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相遇在了一个普通的清晨。
而就是这种寻常让他毫无道理的动心,少年闭上眼,只要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他还能再爱上她一万次。
“我的傻孩子啊,”伦的回忆被一声沉重的叹息拉了回来,弗利维教授揉了揉花白的眉毛,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这位前决斗大师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伦,多么讽刺啊,他是拉文克劳的院长,是被伟大智慧所选中的忠仆,却仍旧无法教授他心爱的学生勇气。
“有件事你无论如何需要明白,或许过几年你自己就会懂得。”这位智者又一次叹息道:“除却伟大的魔法外,爱是勇敢者才有资格角逐的游戏。”
珍妮特觉得自己一直很勇敢,这得益于自己被分进了以勇气著称的格兰芬多。但一次性在禁书区翻阅这么多的禁书也还是略微打破了她还算稳固的心理底线。
如果这还是在她上学的时候,她会激动的好几宿睡不着觉的。
赫敏的纸飞机上说邓布利多校长有“一些”关于妖精王国的书,可等珍妮特亲眼看到后才意识到她概念中的一些可能与赫敏的并不相同——这至少也是三个人不眠不休一星期才能粗略看完的量。
她看了眼桌前正挠着头发翻页的考特先生和安安静静记笔记的伦,来之前伦还跟自己说如果不忙的话想留在魔法部看家,结果他不得不跟着他们乖乖熬过每个宵禁的时间。
而且从和弗利维教授谈过后,他似乎对任何事都变得积极起来了。
珍妮特合上书,这本书也没什么收获,历史书总是枯燥又无味,哪怕它们都曾是邓布利多的收藏品。她向禁书区走去,这个动作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平斯夫人用自以为锐利的目光将她扫视了一遍,而伦的眼皮则是微微颤了一下,他在读书时总会出现这种小动作——大概是源于学习被打扰后的不满。
拉文克劳啊…学习是他们的生命,珍妮特一边感叹一边蹲下来,准备再拿一本新的书。严格来说这些记录历史的书不应该被分类为禁书,只是它们记录的历史过于的真实,又过于的血腥和残忍(这也导致她现在对每一位妖精的君主都没什么好感)。
她伸出手,审阅般的扫过每一本看上去都底蕴厚重的珍藏,这是倒数第二排了,它们被好好的排列在这一排的底层。突然珍妮特看到最靠里的书架下被刻下了刻痕,斑驳的痕迹不知道来自多么古老的过去,但她还是下意识的优先抽出了位于那个标记之上的书。
她把它捧了回去开始看,午夜的时间慢慢的划过,留给他们的只有平斯夫人稳定巡逻的脚步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考特先生要打第三个哈欠的时候,他听到了砰的一声,随后他就听到了小珍妮特略微带着颤的声线。
“先生们…你们得来看看这个。”她断断续续的说道,考特先生不禁咳嗽一声,现在他一点也不困了。
“这本书记录了妖精王国中所有的重大典礼,从王国建成到覆灭一直都有,每一年,每一任政权的更迭…详细到我觉得它根本就是妖精的记录官写的。”珍妮特向他们解释道:“和人类差不多,这种书的工作基本就是歌颂,以体现王国的强盛和每任君主的神迹,这里面有些东西简直像是在胡说八道。”
“历史久远后就变成了传说,哪怕是梅林这种巫师。”伦看后倒是对这本书的内容表示了肯定,说罢他用手指点了一段墨水斑驳的段落:“你是指这里?”
“神迹…妖精的宝石。”考特先生顺着那段话看了下去:“宝石上的月光庇佑着每个妖精,它说国王可以通过那种月光进行不同的移动。”
“那种移动普通的幻影移形也可以做到,”珍妮特解释道:“我想它指的是,人们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它浮现于行宫,同时又在带领军队开拓新的疆土…”考特先生翻译着上面晦涩的古代如尼文:“…月光保佑了国度的兴盛,而这一切都源于伟大的王…”他略过了后面大段对妖精国王毫无底线的歌功颂德:“这些都是说同一个妖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