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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阻止他上这趟飞机,但阻止不了他以后改票坐别的航班。
大家都是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不存在活不活得下去的问题,腿长在纪流身上,只有他本人自己能决定去留。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程间寻不可能也没能力把飞机场炸了,所以他只能另寻旁路,直接把人留在自己家里。
纪流坐在床边,脸上丝毫没有被“囚禁”的恐慌,反倒有些沉默跟打量。
如果没有面前两条晃眼的铁链,他们现在跟以前无数次坐在一起聊天的场景别无二致。
他轻微挑起眉看向程间寻,语气平缓又带了点不严肃的兴师问罪:“用来研究抓捕绑法的东西,然后你用在我身上了?我是哪种犯人?”
程间寻自知理亏,拆了跟猫条喂西王母:“你不是犯人,你是警察,是我哥。”
他爸妈早上天不亮就走了,走之前本来想叫纪流起来吃早饭,他好说歹说半天才打消了他们这个念头。
昨晚怕药物会跟纪流的伤犯冲,他牛奶里面放的安眠药很少。把人从家里带过来的时候怕他路上醒来,这才又补了点麻醉药。
擅自打断他的行程还把人关回家,他本来已经做好被骂一顿的准备,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纪流的下文,他这才意识到,好像在他记忆里,纪流从没凶过他。
纪流给他的永远都是正向反馈,他在那边不会接到任何一点负面情绪。
“哥——”
“钥匙呢?”
程间寻没讲完的话被纪流打断,字音在嗓子眼里滚了一圈,没回答这个问题,下意识选择无视这句话。
纪流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意思就是钥匙他有,但不给。
“我手机呢?给我。”
“在外面。”程间寻顺着他起的话题往下说,末了又警惕道,“你要手机干什么?”
“退票,我可不想到时候整个机场广播都在喊我名字。”
纪流转动手腕皱了皱眉,程间寻眼尖地注意到,怕自己锁太紧他伤口难受,又拽过铁链帮他调松了些。
但也只有一点,只留了不到一厘米的富余。
“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出去拿的时候帮你退。”
纪流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把手机还给自己,眼底的无奈一闪而过。也是,哪有囚禁人还给联系工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