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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在玩笑”许之卿急着道,“我们是朋友”
于婷笑得隐晦,“我懂,现阶段还是朋友是吧。程律师,努力!”
“好嘞!”
许之卿:“……”
小画还盯着画上的几道影子,专注得不行。直至于婷像敲门一样敲上他的画本,“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于婷牵着小画的手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回看着那两个男人。“真好”
“在想什么?”程澈问他。
许之卿收回放远了的视线,“于婷好像会成为一位好母亲”
“不一定”
“啊?”
程澈手臂交叉合抱胸前,前处早没了于婷她们的影儿,只还有穿得花花绿绿在玩丢手绢的其他孩子们。“人最善于伪装,判断好坏都尚且不易,更何况要去论她是否为一位好母亲。”
许之卿没料想程澈会说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帮她领养小画?”
“因为小画相信她”程澈说。不再看那些孩子,自发引着许之卿往院子的幽静处走。
许之卿又想起那只黑色的鸟,黑凛凛的,没有脚。
“你好像对人很失望”许之卿说。
程澈像是短暂思考了下他的话,“没有吧…”。又去反问他,“在你看来我是这样的?”
许之卿:“刚才你说人是善于伪装的,并不相信于婷能成为一位合格的母亲,还是帮着她去争小画的抚养权…”
水泥抹的路平坦,两侧都是空地,看着光秃秃的,程澈说春天的时候这里会开许多花。
空地上两个秋千并排放着,程澈让他坐上去,对于他来说这秋千太矮,腿支着地,秋千荡不起来。程澈非跟他挤一个,许之卿很怕这秋千支撑不住两个都不瘦弱的成年男子,不住的往滑轴上看。
随着秋千吱嘎吱嘎的声音,程澈的话也缓缓出来,“这不是我第一次帮孤儿院办收养手续。大概六年前吧,我印象很深是一位温润和蔼的女士,举手投足都很优雅,后来接触知道她是世家,家风如此。她当时领养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哪方面都符合她提出的条件,初步接触也都顺畅的让我意外。我很放心,记得当时那孩子离开孤儿院时笑得很可爱……”
程澈自嘲般笑了下,“…前年,我在社会新闻上看到的,那孩子跳楼了。那位知书达理的女士长期虐待孩子,私下里其实是个毒虫。这样的事一点都不罕见,律所里的律师每个人手上都有这样的案子,打我们接手了领养事宜,就得想好,小画也许会成为下一个”
耳边孩子们嬉笑的声音大了,许之卿看过去,是老师安排他们排队站,往教室走了。队伍的末尾,是小画,手里拿着画纸,看不见那纸上还是不是黑色的无脚鸟。
许之卿的神色暗淡下去,“原来律师也不是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