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卿斜他一眼,“你还想几回?”
“还不是为了给那娘们买点好的…”
“少拿萍嫂子说嘴,工厂里打着我的名义骗吃骗喝也是因为她?偷我钱也是因为她?偷药出去卖也是因为她?”
刘蛋分得清什么时候能嘴欠,什么时候得严肃。相处时间久了,许之卿的脾气他摸得差不多,没犯着底线,怎么作都没事,碰着底线,直接拉出去问斩。现在就是当斩不斩的关键时候,他哪敢多嘴。
“萍嫂子跟你可怜,本来是准备留点钱给你们,现在全照顾了赌场的生意,我想拿也没有了。”
刘蛋腾地一下弹起来,“你!你要走!?”
“嗯,”许之卿困乏道,“你和嫂子最好先走,不然就没机会走了”
刘蛋还想说什么,被许之卿的话堵了嘴,“我还有事要做,管不了你了”
“找个谋生做吧,”许之卿站起身,腰背稀奇的没像往常那么直,给刘蛋扔了最后一句话,“再赌,打断腿。”
“不行!王八蛋的不行…!”刘蛋在诊所里可着劲儿的喊叫,也没留住什么,夜里空空荡荡的,他好像不止钱被输掉了。
药剂师的事他满不了海头多久。证据是交给程澈还是之前预选好的人,他没想好。程澈的出现太巧了,正好逼着他决定,压着他把事情做决。
如果证据交给程澈,就是将程澈彻底拉进危局里,这不比旁的案子,湖尚的水太深,不止社会上的流头混子,还有上城的京干子弟,一旦程澈冒了头,遭到报复是一定的。可如果按照原计划越过程澈,程澈的调查早已经开始,难道任由程澈自己摸黑去触碰湖尚,一旦被海头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除非能披露官商勾结贪污的事,工厂的勾当他知道,可远在上城的权贵他碰不着。
没给他多时间犹豫,上城那边出事了。新契贾家的小儿子被公法机关押送,疑似罪名是聚众吸毒、诱奸女性以及其他暴力事件。湖尚药厂就是贾家的产业,而原告方律师正是程澈。
出租屋里混黑一片,一点电视机的光亮忽忽闪闪,新闻被许之卿一遍一遍放着,抓着画面里仅出现一帧的程澈。一身正装,穿梭在人群里风发意气。画面背后是法院那条奇长的台阶,大门悬上的国徽,阳光大洒,一派光明。
程澈忙的不可开交,干完这单盛一就要把他踢出去,这场公然对版甲方的庭审没人帮他。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凌晨。
葛力:[为什么当律师?]
这人说话就没有拐弯抹角的时候,程澈有些好笑,却不免总因为这种单调的语气想起另一个人。所以一次次多给了他耐心。
程澈:[理由很中二]
程澈:[想要公道]
对方正在输入中……
程澈又看了眼时间,这位力哥这个点儿居然还没睡。揣着手机去接了杯咖啡,大楼里空荡荡的,大多地方全黑了灯,就他的工位惨兮兮的亮着。他端着咖啡转悠到落地窗,还好外面灯火依旧,不至于太孤单。恰是这时候,消息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