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像我一个去世好几年的朋友。”海欢的音质沙哑。
“嗯?”季容夕搜索记忆,没印象。
这是挑事吗?就这消薄的身体够自己一拳揍吗?
季容夕准备离开。
海欢伸出长腿抵住墙,挡住了去路,平静地说:“那一年他想了解监狱,我就进来感受一下。没想到,他很快就死了。”
晴天霹雳。
季容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给你打了一笔款,你拿着钱好好找个事做,以后不用再联系了。」季容夕跟联系了5年的线人说。
「为什么?」
「我金盆洗手了,不需要情报了。」
季容夕需要大量的情报。一个人力量有限,他手头好几个线人。各行各业,五花八门,有老油条,有默默无闻的保洁,还有一个少年。季容夕刚卧底SLK那会儿,有一次,跟兄弟们去打群架时,顺手救了一个流浪儿欢欢。
两人藏在垃圾桶旁边,一个一脸血,一个脏兮兮。
欢欢吸溜着鼻子要当他的小弟。
季容夕自己都还是小弟,就给了他一百块「你去帮我打听一个人,这是订金。」就这样开始了金钱的关系。欢欢是一个流浪儿,行走街巷,行动方便,收集的情报五花八门,又意外地精准,又很聪明,从不打探季容夕的情况,特别好用。
两人只有初见的这一面,不过半小时,连互相的真名都没说。
之后全是电话联系。
5年,对于老年人,就是一回眸。
但对从13岁少年跨到18岁成年的人来说,却是珍珠般珍贵。
那年,欢欢说他18岁了,撒娇地让季容夕给他一个成|人礼时。
「我金盆洗手了,不需要情报了。」季容夕想,如今也到了必须说再见的时候了。
「哥哥,以后都不联系我了吗?我能见见你吗?」欢欢急切地问。
「不可以!」
「最后一次!你得让我做点什么,我才能收最后一笔款啊!」欢欢急了。
怯生生的少年不知什么时青团整理候就开始粘人,开始会讲条件了。为了打发他,季容夕随口找个事:「你知道清埠监狱吗?收集一些资料吧,随便什么都好。」
彼时即将吹响「摧毁SLK」的号角,季容夕猜自己可能会被安排到监狱继续卧底。虽然不情愿,必须做一些准备,免得一进监狱就被人捅死了。几天后,他得到了一份特别详尽的资料,连没影的八卦都有。
「你这些情报也太详细了吧?」季容夕疑惑了。
「我就在监狱里啊。」欢欢很得意。
「你犯法了?我给你那么多钱,就不能找个营生好好干吗?」季容夕气得不行。
「我不进来怎么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