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有很多手工艺品,造型都很奇特。你看,这只带着草帽钓鱼的猫,是不是很可爱”,周屿顺着看过去,他的视线没有落在猫上。宋时聿捏着小东西,一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嘴角的笑容扩大。
宋老师高兴的时候,不会刻意捏造声线,是他最放松的那种音质。周屿梦里重复过无数次,如今重现在耳边,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周屿?你在不在听啊”,宋老师见唯一的观众对自己手里不感兴趣,没了兴致,不再说话,径直把手里的东西连同下午买的全部装进纸袋里,放进行李箱。
他对背着自己蹲下,后颈微微前倾,落寞的身影像得不到家长夸奖的小孩子,周屿不禁笑了。
“你一整天出去摸鱼,买了那么多东西,有没有想过被独自丢下的老板?”
宋时聿反应了半天,才想到自己现在是周屿的助理。其他老总的助理都在会场上随时听从吩咐,而不像自己这般。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回身站起来,走到周屿面前。双臂环着他的脖颈,鼻尖凑上去,在周屿的嘴角轻轻亲了一下。身姿慵懒无骨,整个人近乎陷入周屿的怀抱,唇边扬起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周屿,仿佛看着世间最瑰丽的宝石。
“想了,很想呢。周总想要什么?我补给你好不好?”
周屿心脏猛的跳动,什么都做过了,周屿依然会被宋时聿刻意捏造的声线和主动的投怀送抱打动。
他在脑中快速思索,如果两人在酒店做坏事,克罗先生那边要怎么解释。
1个小时后,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广场。暮色降临,太阳贴着悬崖的边缘,逐渐沉入海底。
广场燃起篝火,不少当地的孩童围着火光跑跑跳跳。
酒店的经理介绍了几句,就将时间留给当地一只民间舞台团。
穿着草裙,帮着民族头饰的男男女女,围着篝火热情起舞。一曲舞毕,他们站成一排,给每位宾客派发一只黄玫瑰。
宋时聿低头看着自己口袋里黄玫瑰,余光中周屿递过来他那一朵,说:“我公司最近每天都能收到一束黄玫瑰,我至今不知道是谁送的”。
他说完,没有看宋时聿,指尖还捏着玫瑰。宋时聿瞧那多被黄玫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周屿捏在指尖。
“周总的人情往来多,是爱慕者?”
周屿垂眸下来,挑眉说;“爱慕者?可我觉得我身边应该没有这么蠢的爱慕者吧。送花不留名,如果我错将这花当成另一个人的礼物,跟他人做了伴,那人岂不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周屿在“爱”字上加重了音,宋时聿愣了愣,试探问;“也许,对方只是想表达爱慕的心意,并没有打算阻止你去他人做伴?”
周屿眼里的笑意徒然变了,藏着锋利的光芒,在火光中逐渐炙热。
“哦?我竟不知道现在还有这么大度的人”。
你不知道的多了。
宋时聿沉吟片刻,看着第二支舞蹈,扭头对周屿说:“心意相通固然很好,但如果错过了,人们也只是希望最后能有一个念想。周总不妨就把那束花当成一个念想”。
也好圆那人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