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女孩儿』
而李泉是独子。
温锐阳“呵”了一声。
唐韵磬也跟着冷笑,只不过那时是他去找的他们。
温锐阳没明白:“你…去找的他们?”
唐韵磬沉默半晌才点头。
如果说唐瑾棉曾难以抉择过、温锐阳曾因为赶不及回到亲人身边陷入自责。
那唐韵磬在他18岁时做的决定,在他午夜梦回时后悔过无数次。
一周三次透析,就算有社保,加上吃药每個月乱七八糟的开销对唐瑾棉和唐韵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唐瑾棉无法工作,唐韵磬只能找一些散工。
不光没有足够的存款给唐瑾棉做肾脏移植,小县城里也没有合适的肾源。
已经到了透析都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阶段,如同那次唐瑾棉在患病时想把儿子托付给李泉,唐韵磬也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抱有一丝幻想。
这次他独自坐车到了省会,不光见到了李泉还有李泉父母。
吸取教训,唐韵磬超常发挥,会唇语,不影响沟通。
他把唐瑾棉教导下的自己展示得很完美。
果然李泉目露赞赏,俩老人也很热情,热情到唐韵磬生出期盼。
他提出想借钱给唐瑾棉做手术,之后每个月还,对方只是对视一眼就立马同意。
18岁的唐韵磬又一次做错了,他表现的‘完美’没有让李家人感激唐瑾棉,反而对他起了觊觎之心。
不光同意借钱,甚至说不需要还,只要唐韵磬改姓‘认祖归宗’,就可以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富三代’。
唐韵磬不懂虚与委蛇,想都没想就拒绝,李家二老立马变了态度。
骂唐瑾棉的难听话跟在民宿里的那些差不多,要不是唐韵磬有教养可能当场就会动手。
握紧拳头他扭头离开,李泉追了出来。
他的态度没那么强势,但依旧希望唐韵磬能够改姓。
李泉问他要银行卡号,唐韵磬没有给,而且又一个人回了县城。
没过多久,唐瑾棉因尿毒症引起心衰过世。
写字板上的字不会被眼泪晕染,但会失了灵敏度。
悔恨的字怎么也写不上,唐韵磬好不容易才擦干屏幕上的水痕。
『怪我』
如果当时没有争那一口气答应李家人的条件收下他们的钱,唐瑾棉是不是有机会撑到等来合适的肾源。
想到妞妞的年纪和唐韵磬找去的时间,温锐阳捧着唐韵磬的脸直视那糊满泪的眼睛:“小唐,这不怪你。”
怪只怪狗急跳墙。
温锐阳从没想过唐韵磬还经历过不亚于自己的痛苦,而那年他才18岁。
“小唐,你很坚强,你也很棒。”
唐韵磬喜欢亲温锐阳,俩人在一起后做过最多的事就是亲吻。
可这一次的吻不像之前那样甜滋滋,胶着的唇间不知道是谁的泪水。
又咸又苦。
紧紧相拥的人都想把对方嵌入自己身体里,汲光对方的痛苦,只留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