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徒手抓出来的。
代号Z爬了很久。
他几乎是缩着浑身的骨头在前行,最后肩膀都被压到难以想象的程度,他龇牙咧嘴地忍着疼,将自己整个人拉了出去。
穿过这最狭窄的地方,前方的视野重新变开阔。
通道的最尽头是一扇虚掩的尼龙网。
代号Z拨开网,走进了一个土洞。
在地下空间中氧气稀少,洞中却还点着整整四边的蜡烛。
密密麻麻,估计有一百多支。
地上坐着一个赤膊的老人。
他后背对着代号Z,没有头发,瘦得只剩骨头。
“冥老,介意我录像吗?”他举着摄像头问。
对方转过身,空洞的眼眶里黑黢黢一片。
老人是瞎子,却能精准地锁定代号Z的双眼。
他的声音像一个被拔光了琴弦硬拉的乐器,讲话又尖又钝,仿佛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
“不可以。”他说道。
代号Z连忙点头,对着摄像头说了几下就掐断了。
镜头直接接续到了代号Z的车上。
他已经和老人谈完了事情,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
代号Z的脸色比来之前沉重许多,同时眼中又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一种又怕又期待的矛盾心理。
代号Z把车停好,急不可耐地举起了盒子:“这是老人帮我打开的,里面有一个地点坐标。”
他缓缓道:“下一个地点,是一家酒店。”
“酒店”两个字他几乎是一个字停顿两秒钟。
代号Z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剪辑视频,搜索一些驱鬼的方法,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他才关掉了摄像头。
代号Z后续又拍了好几天日常,内容都差不多。
俞凉再次摁下了暂停。
他蹙着眉思索,张嘴了好几次,最后不太确定道:“这个房间……”
俞凉目前住的房子就是自己租的。
房东刚装修好后一直没时间入住,后面机缘巧合之下租给了俞凉。
他是房东第一任租客,所以对房间的布置方面有自己的直觉。
俞凉刚搬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只带了两个行李箱。
都是衣服,和生活中常用的东西。
至于现在有的电脑、投影这些,都是他在这里住久了以后逐渐添置上的。
租房和住酒店的诧异是逐渐拉开的。
他之前读大学住校的时候也租过房子,只是很少过去。
其实就是一个只有十五平米的小间,那时候他也觉得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