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节课是体育课,全班都开始做准备运动的时候,被挨了一顿批评的梁宁才姗姗来迟。
量变引起质变,所以当严炜踢了一脚足球过来,几乎是擦肩而过时,梁宁头上冒起了火。
梁宁和严炜有一些类似的体质——很容易恼羞成怒、脾气暴躁。所以梁宁比严炜矮了半头,之前还被严炜暴揍后,还敢插着腰去“问候”一番严炜,并差点被推倒在地时,在一边看戏的苏乙也有点不忍直视。
甚至于苏乙的前桌夸张地呐喊着“梁宁快不行了!”,苏乙还有些兴奋地走上前查看。
苏乙极致的快乐便是吃肉吃冰淇淋,以及看挨揍的梁宁。
他挤在人群堆中间,发现梁宁只是有些呼吸困难,这没有涉及到什么生命危险,苏乙遗憾地叹息一声,刚一回头,便碰见了王家明。
王家明盯了他几秒,而后转移视线到梁宁身上。
明明是严炜踢的球,却被王家明揽了活,“哎哟同学,真对不住,没事吧?”
老师们也赶了过来,尽管总是会发生这样的磕磕碰碰,但还是严肃地审视了此事。但此事还和梁宁的低血糖有一定关系,最终在王家明的道歉里此事才算结束。
傍晚,沿着河道回家的苏乙却被蹲守很久的王家明抓了个正着,苏乙不理解,惹事的是梁宁,为什么自己还被牵连。
河道附近人流很多,王家明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人推到了没有什么人的桥洞之下。
桥洞堆了很多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生活垃圾,夏日里,此地脏臭不堪,密密麻麻的蚊虫飞来飞去。
王家明也觉得臭,不禁往外又拉着人推开几步,他语气很冲:“几天不见,你都跟梁宁那群人在一起了?”
或许是有几次在学校跟着谢斯聿吃饭,而讨厌的梁宁也黏过来的原因,严炜这群人认定苏乙是叛离了。
“天地良心!”苏乙作出发誓的姿势,指着桥洞眼漏出的光,“王哥,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那姓梁的有半点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说我就信?上次你和梁宁那表哥跑走后,我们严哥贵人多忘事,还没找你算帐呢。”
一听到算帐,苏乙腿脚都在发抖,他半扑在王家明腿边,“我…我那是被迫的,不得不…。。”
“别他妈在我耳边叨叨叨了,你被迫什么啊,真当我们眼瞎啊,苏乙啊苏乙。”王家明用手戳了戳苏乙的脑门,“你最近是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我们这群人了吧,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真当我们是傻子啊。”
“怎么可能!”苏乙正欲想解释,就被王家明一脚踹进了垃圾堆里。
“梁宁那小子狗仗人势就算了,至于你,你又算什么东西。”王家明把自己的油头往上扶了扶,歪着脸对他说:“当然了,今天只是严哥心情不好,叫我来好好给你讲讲道理,我们严哥平时对你够好了吧,好吃好喝的都带上你去,苏乙,你怎么能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呐?”
一股恶臭从内而外散发出来,苏乙知道自己今天躲不过了,或者说,自从谢斯聿带着他从台球馆跑出来的那一刻,苏乙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翌日清晨,梁宁拿着一个面包啃,便看见他的同桌一摇一摆地走进教室,并且不知道跟谁打架了,脸上挂着青青紫紫,嘴角那里也破了皮。
梁宁鄙夷地打量了一番,在望风的人说老班已经走进教学楼后,梁宁赶忙把面包塞进课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