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我侄子,早就被金柯兰清理掉了,你明白么?”劳文斯很生气得对李察德说,他是李察德入监后,唯一敢过来探视他的人。
李察德则显得很不服气,回应道:“我在集团又不是白吃白喝的,我十七岁时就被保送进哈佛大学计算机系,我还在上大二的时候,董事会就看中了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金柯兰挡着我,我早就是安全部的主管了。”
劳文斯“呸”了一声:“你是什么料自己还不知道?还做安全部主管,你会开枪么?”
“总之……叔叔,尽快把我弄出去吧,你知道的,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实在不想跟三个流氓共用一个抽水马桶。”李察德知道金柯兰相比,确实有自己的弱项,也不狡辩了,只想劳文斯赶紧把自己弄出去。
劳文斯个子高高的,身躯结实有力,看起来很魁梧,只是脸上显得有些苍老,颧骨突起,眉发斑白,气质很强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虽然按照明日生物一向秉承“领导负责制”的原则,金柯兰是上次行动的总指挥,应该负首要责任,但他对李察德的被捕依然表示了十二分的失望,李察德好歹是情报部行动组的一把手,束手就擒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劳文斯第一次认真的把金柯兰是否能够继续担任安全部主管反馈给了董事会,不可否认,对于金柯兰的能力,连劳文斯自己都是心悦诚服的,正是因为这一点,金柯兰对自己统战部主管、北美地区最高负责人一直缺乏必须的尊重,所谓恃才傲物,让劳文斯很头疼,这样长久下去,我怎么带手底下的人?
所以这次也可以是天赐良机,除掉金柯兰,把不管是推厄尔默还是李察德上位,自己都可以把安全部牢牢掌握在手中,毕竟一个庞大的集团,最重要的是团结一致才对啊。
“谁让他这次犯了这么严重了错误呢。”劳文斯不禁这般得意的想。
所以即使李察德不求他,他也要尽快把李察德弄出去的,不光因为李察德是自己侄子,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忠心无人可比,毕竟这个年头,人才到处都是,能死心塌地孝忠的却没有几个。
这一点他就很佩服东亚地区的负责人曹天正,不管是安全部、研发部,连再下属的市场部、情报部都唯他马首是瞻,那个市场部的冈本龙二,原来还做过日本稻田会的首领,竟然也对曹天正俯首称臣,甘愿在市场部供职,让劳文斯感到匪夷所思。
“也许东方人骨子有这样的基因吧。”劳文斯这样想。
不过东亚那边的情况似乎并不比自己这边好多少,集团运营了十多年,终于在上海建了一个分厂,等正式运作起来,下一步就可以向东亚内陆深入了,欧亚大亚做为最广阔的市场,一直是集团最高层的心头肉,念念不忘,结果工厂刚刚起步,市场部的冈本龙二就被抓了,工厂也被查封,曹天正躲避了几天后,从上海逃到香港,又从香港转机到美国芝加哥。
原本劳文斯是安排金柯兰去接机的,结果那天下午,海军码头的新闻就传遍了整个芝加哥,集团高层的三位主管,金柯兰和厄尔默拒捕逃亡,李察德当场被捕,同时被捕的几乎是大半个安全部门,集团北美地区的武装力量几乎瘫痪,让董事会大为震怒。
这两件事让劳文斯和曹天正两个难兄难弟,在统战部其他几个大区的负责人和董事会的巨头们面前,很是下不来台。
不过相对于曹天正而言,劳文斯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安全部的手下虽然大多数被捕,但是要全部指控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缺失的人手,行政部也会尽快想办法补上,他可以很快恢复元气,最重要的是去除了金柯兰这个眼中钉,实在是大快人心。
“叔叔,你说句话啊。”李察德见劳文斯神态有些飘忽不定,登时有些浮躁,不禁催促道。
劳文斯皱了皱眉,骂道:“不成气的东西,一点城府都没有,你听着,他们到现在都没指控你,说明手上也没有什么实在证据,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律师,明天先把你保释出来,等过了这个风头,再送你去回炉好好训练一番,别再给我丢人了。”
“啊?”李察德有些失望,“还要等到明天啊,我实在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劳文斯忍不住怒道:“你当这是在家里呢,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察德被呛了这一顿,只得老老实实听话,劳文斯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径直去芝加哥总部大楼,曹天正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呢,针对东亚的危机,他们需要尽快做一个应急预案出来,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谁知道一进办公室,等着自己的,并不只有曹天正一个人,旁边还坐了两个人,劳文斯心里一阵冷哼,心想:“你们还有脸回来?”正是金柯兰和厄尔默。
“我还以为你为了你侄子,把组织的情怀都抛弃到一边了呢。”说话的是人曹天正,金柯兰虽然不喜欢劳文斯,毕竟是自己上司,不会这样直白的顶撞他,厄尔默则一向是个沉默是金,只用行动说话的“老实人”。
曹天正瘦削的身体,黄里带白的皮肤,脸色如同大病愈初的病人一样憔悴,但是精神却很好,整个人精神焕发,一双炯炯有神正盯着劳文斯。
除了在场的三人外,办公室视讯会议的屏幕上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襟危坐,这是明日生物的大老板、董事会三巨头之一,高层的人都管叫他博士。
在老板面前被曹天正讽刺一番,劳文斯自然有些怒气,不过在平级和上级面前,他一向是给人以和为贵的风度,而且他确实是从李察德那过来的,于是强压着火气,勉强笑道:“侄子的事让曹老板见笑了。”随即脸色突然一变,“就是不知道,某些行动失败还抛弃同伴的人,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