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曾泽的弟弟曾时光和妻子马冬菊二婚带过来的女儿阿萍从外头跑进来。
他才十二岁,正是嘴馋的年纪,看着桌上的鸡蛋两眼放光:“妈,我想吃蛋蛋!”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话虽如此,陈桂花还是黑着脸去摸蜂煤炉,给烧水煮了鸡蛋。她煮了两个鸡蛋,一个半分给了曾时光,另外半个给了阿萍。
马冬菊见状心里很不得劲,但又不能说什么。
别看曾泽的这个弟弟是智障,可毕竟是个男宝,全家都很宠爱他,尤其是婆婆,似乎就觉得怀孕时误服了麝香才导致他生下来智力有问题,所以对他格外愧疚,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曾时光吃。
曾泽同样也是觉得亏待弟弟,即使结婚了也要把他带在身边,用自己的津贴补贴他长大成人。在说婚事前,曾泽就说过,自己要养这个弟弟一辈子的。
也因为这个,他一直都没找到对象。好不容易说到亲有人愿意嫁给他,马冬菊却是个二婚女。
曾泽今年二十六岁,马冬菊却有足足三十二岁。
在他之前,她嫁过两任丈夫,都是农村人。跟第一任丈夫有了这个女儿阿萍,但不久后就因为男人家暴离了。二婚,女儿又被继父强。奸,马冬菊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报警,丈夫被抓进局子里坐牢,这婚姻也就又一次破碎。
一开始说要嫁到曾泽家,娘家人都说她疯了。
可二婚带女本就不好嫁,幸而她刚答应结婚没多久,曾泽就在城里分配到了家属院,有了属于自己的一间房子,她也不用艰苦随军。
曾时光吃完鸡蛋,趁大人们不注意,又去桌上偷了一把喜糖。
他分了几粒给阿萍姐姐,然后不管包装袋有没有撕开就把剩下的糖一股脑全塞进嘴里。
“哎,你不能这样吃糖……”阿萍有些焦急,想从他嘴里把糖块抠出来,但曾时光已经自己嚼巴两下,全部咽了下去。
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不止一回了。
因为每天都要发喜糖送客人,家里大人压根没发现过喜糖数量减少。
可只有阿萍知道,这几日“便宜叔叔”吃下的糖果,就可能足足有大半斤多了。
这么吃下去,人身体会坏掉的吧?她神情十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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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曾泽一大早带母亲去对面的独栋小别墅拜访,却得知陆副营长的母亲和媳妇都已经去上班的消息。他们只得把薄礼留下,待晚上再来。
另一边,许诗霜照常去上班,依旧在柜子里放了不菲财物。
那个“凶手”还没有动静,她也不急。
不过袁凡旋急了。
尤其是得知昨天许诗霜的自行车被压了车胎,她更是气得半死。
中午排队打饭时,她和许诗霜正好排在江秋荷后面。
江秋荷转头一瞥见她俩,就捏着鼻子,嫌弃道:“呦,哪里来的一股骚味。”
“你,你他妈才骚!”袁凡旋气得脏话都冒出来了。
“又没说你。”江秋荷斜睨了她一眼。
众目睽睽之下,作风影响不好,许诗霜赶紧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呢,食堂里还有领导在。
要是真大吵起来,太狼狈了。
这会队伍前移,就要排到江秋荷。
她递出自己的工作证明,朝大妈笑道:“阿姨,麻烦给我来一碗红烧猪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