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被鬼遮眼了。
除却藏在暗处的女子和西装男子,这里竟然还有第三只鬼。只不过后者方才好似是在帮我,让我看到了在我背后要出手的女子。
心下有了计较,我抬手,手掌在长刀刀刃上抹了一道。
我这一刀砍的狠了,而且长刀带着血,没有再在西装男子的皮肉上制造无用的伤口。我听着西装男子咬着牙哆嗦了一下,眼中透着战栗退缩,可他还是朝着我这边扑过来。
我抬刀,男子却是忽然矮下身子,手在地上捞了一把,好似是抓了之前女子跌落在地上的那边匕首,朝着一个方向用力甩了出去。
我手中的长刀自他的头顶穿透下去,西装男子倒了下去,变成了尸体,而不是鬼了。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喘息着,却听着脚底下好似有细微的声响。
脚下的土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十分湿润,我犹豫了一会儿,试着用手挖掘了一下。
一大捧一大捧的土,很轻易就能挖动,没一会儿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坑。坑挖到伸手进去到手肘的位置,手指忽然触到了光滑的木头,底下好似是一口棺材,而响动好像也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我把入鞘的长刀竖着在棺材盖敲了敲,里面也传来用力砸棺盖的声音,还有钱枫林喘着气的闷沉声音,“救命!”
我把棺材上的土挖开,用刀撬开了棺盖,便看到半棺材的血水,钱枫林面朝上,仰着头,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棺盖一打开,钱枫林用尽力气一个翻身,从棺材里出来躺在泥地上,大口的喘着气,问道:“林哥,我……我感觉头和被锤子砸过了一样痛,脑子里还有嗡嗡嗡的声音,是不是破口了?”
钱枫林说,他听着我让他往村口跑,二话不说就转头朝着村口桥头的方向跑。只不过他觉得离村口的距离好像有些远了,他跑了好久都没跑到,中途他还把枪留下了。
他还说,之后他又跑了好长的一段路,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失去了意识。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刚刚了,他反应过来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吓了个半死,先是努力蜷着身子用脚踹棺盖,实在没力气就就用匕首砸棺材发出声音。
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你的枪是哪里来的。”
钱枫林怔了一下,眼珠往上,而后往右上角转动。
我想起以前说笑着玩过的一个心理学现象,人回忆事情的时候,眼珠是下意识往上,而后往左上看表示回忆,即为真实,而说谎正好相反。
我靠着树坐下休息,手搭在膝盖上,握着长刀。钱枫林还没从土坑里爬出来,只是坐了起来,胸口起伏着,大口喘气。旁边还有那具西装男子的尸体。
钱枫林很显然也看到了那具尸体,顿了顿,说,“这是组织的人。”
而后,钱枫林开始说送葬的时候他忽然消失的事情,他说,是之前村口遇到的那个老妇人。后者好像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上了他的身,然后他就从送葬的队伍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快村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