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韩凤娇一怔:“没有注意。干吗?”
“没事。”柳含烟没有回答,迅速把那些肮脏的破布烂衫揉成一团,递给韩凤娇,肃然叮嘱道:“辛苦你了,韩姐姐。你先回去,两个时辰内别来打扰。”
韩凤娇转身欲走,却又停住,暗暗担心——龙中堂奄奄一息,柳含烟却不用任何针石汤药,仅用一桶清水,能治好吗?于是迟疑问道:“不用我帮忙?”
“不用。”柳含烟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出去关上门。记住,两个时辰内,千万不要任何人前来打扰。”
“好吧。”
韩凤娇眼见柳含烟再三叮嘱,神情凝重,只好暗叹一声,忧心忡忡地走出浴室。
她反手带上浴室门,静静在门外伫立片刻,忽然想到等在外面的王三叹、吴墨兰和马爱莲,更不知凌云志有没有前来祸害,着实放心不下,只好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浴室内,柳含烟回头看着紧紧关闭的浴室门,凝神细听韩凤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怅然轻叹一声,快步走近梳妆台。
梳妆台上空无一物,她一口气把所有抽屉拉开,终于在右边第三个抽屉里,看到一副笔墨纸砚和一叠素笺,还有一些裁纸刀小剪子等零碎用品。
她伸手拈过一张素笺,手指翻飞,很快折成一只小小的纸雀。
她把纸雀放在手心,取过裁纸刀刺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液,滴在
纸雀的背上,转而来在门前,轻轻开门,探出头来,下意识地四周一望,只见周围阴森寂静,几乎听得见烛焰的跳动声。
她急忙把手伸出门外,注视着静静卧在手心里的小纸雀,轻声祈祷道:“求娘娘垂怜,赐我力量。雀儿,这里是国子监对过韩家宅院的假山里面,快去正阳街长安巷十六门通知爷爷。”
说完,她冲着纸雀轻轻吹了口气,只见纸雀好像猛然惊醒似的,全身瞬间舒展开来。
它扬起小小的脑袋,忽闪着翅膀腾空而起,好像确认方向,又像恋恋不舍似的,在门前忽忽悠悠地盘旋一圈,这才顺着通道疾速前飞,很快看不见踪影。
柳含烟轻呼口气,急忙退回浴室,轻轻关门,匆匆上闩,迅速宽衣解带,挂上衣架,有意无意间对镜自照,不由面红耳赤,芳心陡跳,倏然顿住。
可她仅仅愣神瞬间,便霍然转身,疾步来到浴桶边,看一眼瘫坐其中的龙中堂,急忙盘膝坐下,两手紧紧抵贴在桶壁上,闭上双眼,源源不断地把内力输入桶内。
浴桶内的清水早已被血污染成肮脏的红褐色,好像一潭死水正在吞没有一具尸首。
可是,柳含烟的双掌抵住浴桶不过片刻,这桶寂静的脏水忽然不安分地涌动起来。
浑浊的污水,以柳含烟的双掌和浴桶的相抵之处为起点,打着旋,泛着晕,搅和着,缓缓向浴桶四周涌去,持续不断地冲洗着龙中堂身上的血污,使整桶水很快变得脏污不堪。
柳含烟端坐桶外,双眼微闭,似乎毫不在意桶内的情况,只顾专心催动体内真气,甚至连烛台上蜡烛渐渐燃尽也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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