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像雨珠落入了零度冰点的湖泊,顷刻结冰,悄然无声。
在司瑜看不到的视野盲区,戚闻的脸色倏地冷下来。
什么样的接触能让一个人身上浸满另一个人的味道。
答案不言而喻。
戚闻无法不自嘲,因为他居然觉得所谓司家规矩的约束力是双向均等的。
他真是天真得有一些愚蠢,规则从来就不是用来束缚规则制定者的。
戚闻的瞳孔里映照着乌云,前方挡风玻璃外的视线所及之处,有不断溅起的泥污,也有扭曲变形的世界。
对于自己的困惑,他忽然萌生出了一个解法——
如果想要束缚司瑜,除非,规则由他来制定。
第20章独占
司瑜的注意力飘远了,自然没注意到戚闻的不对劲,和那双频频扫向后视镜的深沉的眼睛。
回到庄园的别墅里,戚闻跟着司瑜上到三楼后就准备回自己的卧室。
“司先生,先回房了。”
戚闻语气和眼神都没什么波澜,同时也没什么温度。
时间的指针像是被拨回了很久以前,戚闻满是戒备地侍候在他左右,而戚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了。
“站住。”司瑜一半身体藏在阴影中看着他,戚闻将衬衫袖子弯了三折卷上去,露出极具力量美感的小臂。
只有这样有力的手才能在他身上弄出那样的痕迹,司瑜突然这样想。
“过来给我按按。”
司瑜转身趴在了床上,戚闻盯着那个背影双手紧紧握成拳,几秒后才舒展开,手背上青筋迭起。
戚闻双膝跨立在司瑜两侧,越是靠近他,那股凛冽的茶香便越是张扬地袭击他的嗅觉细胞,提醒他眼前这个男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情。
戚闻克制地压下所有情绪,中规中矩地替司瑜按摩背部,许是吹过雨天的凉风,手掌也不如以往温暖。
戚闻无言地按了一会儿,忽然一只泛着刚好的热度的手握上了他的手。常人再怎么保养,手上也无可避免会有握笔茧或翻书茧,这只手却光净得宛如新生,湿润而细腻,带着略微潮意。
司瑜的手心出汗了。
他没出声,只是拉着戚闻干燥的手一路向下。
抵达深凹的腰线时,戚闻快速地抽出自己的手,反将司瑜的手腕扣在腰后,形成一个“拘束”的姿势。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两人皆是一滞。
司瑜挣了一下,带着些许怒意:“放手。”
戚闻应声放开他,正要后退,谁知司瑜翻身倾轧了上来。
司瑜伸手要去抓他,谁知戚闻再次躲开了。司瑜的手停在空中,目光森冷地看着戚闻。
戚闻知道要大事不好了,但他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条件反射。
无言片刻后,戚闻低声说:“司先生,我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