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两个或者三个。
每个秘书负责不同的工作,邵旭这种属于最亲密的,也算是心腹。领导的生活、工作,他都要伸手。
还有的是只负责工作,说是在办公室,其实知道的东西没多少。
老吴说的这个……
“长什么样?”倪穗岁问,“有照片吗?或者网上有信息也行,我能搜到就行。”
“不能。”老吴摇头,“当官的办事儿,比我们谨慎多了。这个人当时把药交给我,那之后我再没看到他。监狱里吃东西谨慎,就怕出意外。我当时还问,谁给的维生素?然后旁边有人说我没眼力,说不知道这是周亦知秘书么?”
“……所以,是他要求的。”
“是。”老吴点头,“换句话说,这就是周亦知要求的。但我们没证据,即便是我今天跟你说了也不能当证据用。年轻人,你的魄力我佩服,但只有魄力,不够。你想搬倒一个高官,就需要找他的死穴。”
“您有何指教?”
“这就不是我能说的喽。”老吴笑着摇头,吃菜。
倪穗岁有些心急。
“吴叔叔,我出来一趟不容易。我男人看得紧。”倪穗岁说,“如果你要钱,那你直说,我给您。”
“我不要钱。一把年纪了,再有二十年入土了,我要那东西干什么?叔叔也不过随口一提,人家站的位置高,看得比我们远。想搬倒人家谈何容易。要么从亲人下手,威胁。要么从政绩下手,举报。看你有哪些把柄了。”
亲人。
周准?
倪穗岁脑子里灵光一现。
周亦知最在意的大概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即便周准是个闯祸精,败家子,可周亦知眼里,他依旧是个宝贝疙瘩。
“多谢了吴叔叔。”倪穗岁笑了笑,“我没白来。”
“这个给你。”老吴说着从包里翻出一个破旧的日记本,“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前面的不用看,看中间。这是我在云城监狱期间,看守你父亲的时候做的记录。如果有什么过激的话,希望你别介意,打工人哪儿能没有怨气呢?”
“……谢谢您!”倪穗岁接过笔记本,深深鞠了一躬。
和老吴分别,倪穗岁找了个小旅馆,不要身份证的那种地方,开了间房间。
她把门锁好,打开老吴的笔记本查看当年的事情。
关于云城监狱里的每一件小事,他全都记录在案。
“倪瑾山是个好人,至少说话上,他很尊重我们。”老吴写道,“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惜。”
“倪瑾山经常说起女儿,他一定很爱他女儿。”
“倪瑾山是个好人。”
“这世道,弱肉强食啊。”
“我们这些p民,不能知道太多,知道越多就越危险。”
“做官的人,有几个是好人?”
……
倪穗岁越看心里越难过,把手机卡sim卡拔掉之后,她把日记一张张拍了照片传到网盘。
同一时间里,谢文东的人传消息给他,“东哥,县城里没见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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