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兆青的案子要开庭,这个当口,盛西岩带着容堇和容子航去慕佛山,显然是去杨威的。
盛家大房跌倒了谷底,盛老太太借盛旭坤来压制盛西岩的想法,简直不攻自破,自己打自己的脸,耳光抽的十分响亮。
所以从盛西岩他们的车进盛家大院开始,她就没敢怎么吭气,只能以冷脸来表达不满。
盛西平就要识时务的多,一副和事老的面孔,见了容堇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当初的那种倨傲,反而还很亲切。
尤其是对容子航,就像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辈。
可这一切在容堇眼里,却极为可怕。
她总觉得盛西平对容子航是别有用心,她不知道盛西岩究竟有没有和盛家的人宣布,容子航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她看盛西平的眼神,总觉得他是把容子航看成是他的续命药。
“兆青的事,就只能这样了吗?听说对方律师做的是重罪量刑辩护,我觉得不到这个地步吧?”
一顿饭好多人吃的味同嚼蜡,碗筷还没撤完,盛老太太就开始向盛西岩发难。
盛西岩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要是您觉得这三个字都管用,那咱们宣城就不用法院了。”
这话一出,席间的盛旭坤先是坐不住了,打圆场说:“是是,这事儿是兆青的错,人命关天,西岩也尽力了。”
盛老太太没想到连自己以前的帮手都倒到了盛西岩那边,顿时有些无语,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人,顺带着看容堇都不太顺眼。
餐桌上气氛太压抑,容子航却骨碌着双眼,丝毫不受情绪的影响,吃得很开。
盛西岩沉着脸不说话,却时不时用公筷给他夹好吃的,饭后甜点也是吩咐了后厨,特别做了他爱吃的蟹肉蛋黄小饼。照顾算是无微不至。
盛老太太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接着盛旭坤的话说:“尽力?我看未必,我看西岩这几年,是头脑昏聩了,远近亲疏都分不清,自家人放在那里不帮忙,对外人……倒是热情的很。”
照例,这话是打容堇的脸的,可偏偏容堇听了,却放宽了心。
盛老太太能这么说,证明盛西岩还没有公开他和容子航的关系,不管私下里这些人知不知道,至少现在,还没有把航航进盛家的事摆到明面上来。
饭后,盛老太太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回房间了,连看都不想多看容堇一眼。
盛旭坤也要离席,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好,血压动不动就飚到一百六七。
盛昀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很孝顺地扶着他回屋,大厅里就只剩下盛西岩,容堇和容子航。
容子航拉了拉容堇的袖子,小声说:“妈妈,他们是不是回去偷吃好吃的?”
容堇一愣:“不要胡说。”
容子航:“我没胡说,肯定是,刚刚那个老奶奶,还有那个爷爷,他们都没怎么吃到东西,桌上的好吃的,都被爸爸抢过来,分给我们吃了。”
容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