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许如兰吓了一跳,打了她手背一下,“小小年纪这么馋嘴,烫不死你。”
宝珠摸着被打疼的手背,眼珠子闪烁着泪光,要哭不哭的。
一鸣站起来,握着小拳头冲许如兰龇牙,“小姑,你又打我姐姐,我告诉我娘去。”
“哎,别!”许如兰猛地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你姐手背上有只蚊子,我刚是打蚊子呢。”
什么蚊子,当真是哄孩子呢!
温小米看得心头火起,正要进去,又见她将自己吃剩的半个茨菰给了宝珠,“给。”
宝珠生闷气别开脸不要,她便骂骂咧咧的,“讨债鬼,我哥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要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将半颗茨菰囫囵吃掉,便又剥了一颗给宝珠,“不是不给你吃,我方才是怕你烫到了,我又要被嫂子骂。喏,这个凉了,拿着吧。”
听她放软了语气,宝珠迟疑了下,便也接了。
先喂到一鸣嘴里。
一鸣“嗷呜”地咬了小半个,不住说“好吃、好吃”,将剩下的半个拿出来,也往宝珠嘴里塞。
宝珠张嘴吃下。
见两姐弟亲亲热热的分吃掉一颗小小的茨菰,许如兰又哼了声,“这里不还有么?非得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恶心。”
一副妒忌的嘴脸。
手上却是飞快地剥了一个,递给一鸣。
“谢谢小姑。”一鸣接过,甜甜地笑了,大眼睛弯弯如月牙。
小家伙一点儿也不记仇。
“呦呵,跟我嫂子两日,小嘴还变甜了?之前还是个闷葫芦、活脱脱的乡巴佬来着。不过,我告诉你们,我嫂子可是牙尖嘴利的,她要是想,能把人说得无地自容、上吊自杀,你们千万别学她,不然以后得罪了别人,腿给你打瘸。”
“可不是人人都像她那么好命,能有我哥这样厉害的人护着的。”
许如兰叽里呱啦说着,双手不停地剥,抽空又塞了一个进自己嘴里。
一鸣将手上的茨菰与宝珠分吃掉,偏着小脑袋,表情困惑,“可是,小姑,你哥也是我爹爹呀。爹爹他也会护着我和姐姐的。”
许如兰“呵呵”冷笑了两声,“你们在我哥心里的分量,又怎能比得上我嫂子,我哥他……”
为避免她说出更混账的话,温小米轻咳了一声。
“嫂子,嘿嘿,您来啦?”许如兰很狗腿地将位置让了出来,“您这里请。”
温小米瞟了她一眼,冷声道,“我不来你还不得把两个孩子欺负死?”
许如兰讪笑,“嘿,嫂子您说哪儿的话呀!我像是那以大欺小的人么?”
温小米讥嘲,“呦呵,你也知道自己以大欺小了!”复又瞪着她,咬牙,“下回再让我瞧见你打他们,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还有,以后做的所有新鲜吃食,渣滓都不让你尝!”
“嫂子,这不公平啊!”她叫屈,“他俩皮实的很,还时不时闯祸,难道也不许我教训教训他们么!”
温小米想起她方才打宝珠的狠劲,越发恼火,“要教训也轮不到你!”
许如兰被堵个半死。
想发作吧,又怕得罪她,以后与美食无缘。
罢了。
她这个穷人,生来就是为三斗米而折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