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当真是痛得死去活来,破口大骂,“林知秋你个贱货,都说长嫂为母,我是你长辈,你居然伙同温氏来欺负我,你死定了你,哎哟……”
温小米恶狠狠地在她腰部的软肉拧了一把,又死命地拽她头发,在她耳边冷笑着说,“戚氏,你尽管骂,尽管把人招来,我不把你跟张山锋有染之事当众说出,我就不姓温!”
戚氏怔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猛地打了冷颤,“我没有……你胡说!”
温小米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对村里的人和事一无所知,之所以那么说,是想编些子虚乌有的事儿讹她一下。
至于为什么说张山锋,她是听林知秋等人说,李桂花与他暗地里有一腿,想着这男人有前科,便随口安到他头上的。
可眼下瞧戚氏这副心虚的模样,难不成,还真被自己蒙对了?
便轻咳一声,故作高深的道,“难道你不知隔墙有耳?有些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戚氏也不过是个寻常妇人,心理素质哪里比得上前世在商海泡过的温小米?
被她一吓,心理防线崩塌,差点要尿失禁,一面落泪,一面不住摇头,语无伦次地道,“没有,我没有跟他,我没有,我没有……”
这里的律法里,对于通奸的男女,一旦有确凿证据,村里浸猪笼淹死都不作数,是要上报官府,处以宫刑的。
那可是生不如死的处罚,她能不害怕吗?
这时纷沓的脚步声从外往内而来。
外头的人只听见戚氏与林氏妯娌俩在争吵、叫喊,却听不真切争吵内容,是以都没动。
可听到她的尖叫声后再无声息,便有些担忧,这才纷纷往这儿来。
戚氏只觉得这脚步声像是催命符,脸都白了。
温小米冷声威胁道,“若不想他人知道此事,你就别再吭声。”
戚氏身子一个哆嗦,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泪眼婆娑,又胆怯又害怕,像极了方才许大富怕她的怂样。
一帮人出现了。
戚氏吓得忙摆手,“别过来……”想着自己惊慌的模样太过可疑,便又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只是我失手打翻了给娘喝的水,没什么的……”
一听这么说,村长和许大贵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们能猜到,那一碗水里,温小米是加了大米的熬的。大米啊,那么珍贵的东西,却被戚氏打翻,真是太浪费了!
许大贵直接刺她,“大嫂,你不是说此事你不管的么?为何又来娘的房门口打转?把给她老人家治病的药水给打翻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若是以往,戚氏早就怼了回去。
可眼下她已方寸大乱,心里乱成了一团,根本没法思考。
“我、我……我这便去给娘重新煎一碗……”
“你会吗?”
“会……知秋应该学会了,她教我呀!”
许大贵满眼都是讽刺,“还得用大米熬,你有米吗?”
“我、我……”戚氏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