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消失不见,齐一鸣便对何勤说,“赶紧起来。”
时间早过去了两个时辰,担架上的何勤睡穴早已自动解了,只是他不敢睁眼,不敢动弹,忍得很辛苦。
听姐夫发了话,赶紧翻身下来。
他憋红了脸,想去寻地方方便。
“你过来。”齐一鸣却招手让他跟上,已自行往另一侧的山脚走去。他只好强忍着,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待他看到多出来两担外加一竹筐的异果时,满脸的惊愕。
哪里来的这么异果?
“在那些人赶来之前,我尽快将这三担果子挑到二十里外卖掉。”齐一鸣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竹筒,塞到他手中,“如若事情紧急,就朝天拉开拉环,我便能及时赶回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何勤脑子有些混乱,只愣愣地点了点头,随之又想道,足足三担果子,姐夫要挑三次,来回六趟,一共就一百多里路,得挑到什么时候?累不说,这里真的起了争斗,他也顾不上啊!
“姐、姐夫,我、我……”这是他第一次喊“姐夫”,总觉得难为情,脸色胀得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来,齐一鸣已是不耐地转过身,挑起了一担异果。
何勤一着急,说出来的话反而利索了,“姐夫,我也想帮着挑一担去。”
“不用,你在这儿等着。”齐一鸣挑着担子健步如飞,转眼就走远了。
何勤不得已,只好回到原处,方便完毕后,便提心吊胆地在果子旁边守着。
齐一鸣没走多远,便不耐烦了,运转了轻功,提着担子快速纵跃,两刻时后,到了一个路口搭的凉亭处。
他把手拢在嘴边,发出一声奇怪的、尖锐的声响,便坐在路旁等待。
少顷,便有同样的声音回应,一个身穿玄色缎锦斗篷的男子出现,他后面跟着几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只见该男子面容俊朗如玉,桃花眼似挑未挑,菲薄的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邪肆的淡笑,透出一股子风流多情的味道,却又通身贵气逼人,两种感觉混在一起,却也丝毫不违和。
他徐徐走来,如瑶林琼树,甚是惹人瞩目,也好在是山野乡林,否则不知勾起多少少女的芳心。
齐一鸣微微勾唇,“来了。”媳妇说,要将异果卖给达官贵人,此人最合适不过的了。
“惊闻师兄召唤,小弟是受宠若惊,怎敢不出现?”男子声线清越,如流水溅玉。
待他瞧见齐一鸣脚边的箩筐,闻着那沁人心脾的果香,双眸顿时精光乍现,“这又是什么招人稀罕的宝贝?”下意识就伸手去揭那盖在上边的树叶。
“慢!”齐一鸣将他的手给拍开,“上回那头白虎的卖价是一万两银子,先给我。”
该男子一愣,“卖价?一万两?”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稀罕物种那般看着齐一鸣,“呵……二师兄,你可是视钱财为粪土的高洁之士,如今怎的变得如此俗气了?”
齐一鸣不屑地道,“我家里饭都吃不上了,冷雨天还住着漏雨的茅草屋,连家人都护不住,还跟我提什么高洁?”
说到这儿,齐一鸣越发愤愤,“若不是‘他’时常在我面前哭穷,我犯了恻隐之心,给‘他’无私奉献了这么多年,我也不至于让我家人受这些苦!”
“哟,好大的怨气呀!”男子一脸的玩味,揶揄道,“你该不会心疼你家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