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事非,有权有争斗,万事有表象,只是看你看不看得透其本质罢了。
他装病于否,真病于否,和她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他那么大本事,想必今日丞相府发生之事,他都知晓,应该不会来找他算帐吧,她现在好歹也是许老的徒弟。
“丞相府四小姐活了这般多年,丞相府荣宠不断,我看也不像是个福薄克人的命。”突然一年轻的男子声音传入沈飞清的耳朵。
哟,熟人。
此时,沈飞清正坐在最偏的一个角落,闻言,眸光越过人群瞧向说话之人,正是李陵,他此时一介素衣儒衫,手拿书札,当真书生卷气,气质清雅。
如果没看他使剑打人的话,沈飞清大概都要觉得这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弱书生了。
不过嘛,说了她的好话,她还是很愉悦的。
果然,人群中,似乎李陵还颇得看重,那些正聊得酣畅的老儒见他到来,纷纷邀请他坐下继续讲,其他商贾之流素衣之流也对其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
哟,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属,主子男女老少妇孺通吃,闹市小巷子皆是敬崇,其属下也颇得人心啊。
啧啧啧,这般一个人才,不简单啊,不简单,沈轻絮爱上他不知是福是祸哟。
继续又听了一会儿,除了哪个府里小妾又生了几个儿子,景小王爷又揪了哪个大臣的胡子,谁家女儿又定了哪家亲等诸如小事,便没新鲜了,看来,今日丞相府之事,许是因为皇后娘掺于其中,当真是点滴风声没透。
沈飞清瞥撇嘴,太没营养了,是以,放下一锭碎银便离开了。
刚出茶肆没走几步,便见前方五十米开外一风月楼里七八人搀着一锦衣玉袍的公子歪里歪八的走出来,老远就闻着脂粉酒气快污染到沈飞清就近的空气。
“公子,公子,小心点,我去喊轿。”声音谄媚,体态谦卑,笑容满满,精气神虚,又是这个娇声嬉笑,迎来送往之处,一看就是龟公一角。
沈飞清下意识拧眉,看了眼锦衣玉袍公子其人,昂首阔步便要走开,却突然听见一喝,“那个谁,过来,扶着本公子。”
叫谁,肯定不是她,沈飞清继续走。
“站住。”随着话落,几步生风,沈飞清便见一名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站到她面前,一幅居高临下之态,“站住,我家公子叫你,你怎么还走。”
“啊?”沈飞清装作不知,忙谦礼一笑,粗着嗓子道,“不好意思,在下不知你家公子叫我,不知唤在下何事?”她当然不怕别人认出她来,她现在可是男装男声。
“废什么话,能扶我家公子是你的福气,快点。”那人上下鄙夷的扫了眼沈飞清一眼,一脸傲气的说了话,便跑开了去。
沈飞清无语抚额,她今夜是撞了哪家霉神,那么多人扶还不够,还要拉他一个过去扶着,早知道她就顺手一套上档次点的衣裳,不这么默默无闻了。
想是这般想,可事已至此,未免多生事端,沈飞清还是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公子好。”
公子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这下连睁眼看沈飞清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随意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