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嗤之以鼻,冷冷盯着薄儿道:“就凭你?”
“杀不得你,我便杀了我自己,彻底撕碎你狂妄之心,令你终生悔憾!”
四目愤怒相对,谁也不肯让步。许久,薄儿避开金夕的目光,俯下身子拾取散落的厨具,此时的双手不断抖动,弄得器皿连续碰出响声,她背过身幽怨问道:
“为什么要害夫人?”
金夕幡然醒悟,反问道:“若是有人令我杀掉太祝刘辇,你能察觉是谁吗?”
“太史大人……”薄儿脱口而出。
金夕的双手紧紧捏握成拳,如此伶俐的宫女尚不知暗害刘夫人的缘由,何况是朝中官卿,咬牙切齿道:“胡非公说的不错,极少有人会怀疑到他!”
薄儿一听,立即转身喝问:“你是说太史大人要害刘夫人?你当真会从命?”
“关你甚事!”
金夕焦头烂额,干脆训斥出口,继续琢磨化解之道,每次遇到难境,他都会回到薄儿的别居,也许这里的气场能够涌现出智慧,屡屡逢凶化吉。
薄儿闻听金夕的口气,再瞧看一番神色,缓缓抬起手按压住前胸,微微吁出一口长气,随后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微隆的双颊再高一层,透出丝毫笑意。
得知程杰被太史令当做人质后,薄儿娇容失色,第一次主动为金夕出谋划策,最终两人议定面见刘夫人,求她出面干涉释放程杰,只是金夕无法进入后宫,只好再一次启用薄儿,经由她引路跪请皇妃;再者,便是如实告知胡非公的阴暗伎俩,免得再行派人行刺。
深夜,皇宫又归沉寂。
金夕丝毫感受不到春来的暖意,甚至飘荡的女香也变得压制呼吸。
因为薄儿毫无修为,极易暴露行踪,只能亥时进入,因为此时太史令一定做了筹谋,侍卫稀少,远离刘夫人寝店。
果然,皇妃寝宫似乎没有设防,看来太史令着实下一番狠功夫,金夕牵着薄儿顺利潜入刘夫人殿前,二人对视一眼,薄儿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向殿门轻轻敲去,可是稍有碰触,殿门便顺势开启一道缝隙。
金夕大惊失色,莫非有人提前动手?!
他一把推开殿门,里面迎面扑来芬芳之气,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侍女,立即拉着薄儿冲入寝店内,“唰”!顺势拔出校尉长剑,疾速转动身体寻找人影。
“咦?”
薄儿轻呼一声,直奔刘夫人睡榻奔去。
偌大的寝店空无一人!
这怎么可能,即使夫人外出,殿内也会有侍女留守,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薄儿气喘吁吁,四处奔跑寻找侍女,哪还有人影。
突然,殿外人声鼎沸,火把四起,无数侍卫奔涌过来,刀枪磕碰、弓箭上弦声音比比皆是,紧接着有人高呼:
“抓刺客!”
轰!
殿内冲入一群侍兵,纷纷扬扬挥动兵器,立即横向排开阻住金夕和薄儿的出路,虎视眈眈随时等候命令将刺客斩杀。殿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刘夫人寝宫围得水泄不通,外层搭起弓箭准备射杀逆者。
金夕与薄儿双双惊诧,没想到事情会走漏消息,两人本意是前来乞求刘夫人帮助解救程杰,可径直闯进皇妃房间,手持长剑,此番景象无论是谁都会被当做杀手。
一定是刘夫人获得消息早早人去殿空,等候刺客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