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女官脸色大变,却也是无奈。
有人不愿意。
那当然是金夕。
啪!
几人周围发出奇异响声。
那是金夕扬手上前赏给小郎的一记耳光,他不管什么王法不王法,虽然没有怀义领悟的那么透彻,不过欺负小童在他眼里就是犯王法。
僧人和女官没办法,他却有办法。
不过,那动作太快,引得女官左右察看也没有发现是谁打的,这才注意到金夕满脸愤怒瞪着小厮,定是出自此人之手。
“你敢打我!”
公子郎也是凭据判断才知道金夕打的人,挥手就要还击,突然发现两个宫中侍卫模样的人走过来,吓得连忙放手。
“你若打,我就杀了你!”
金夕恶狠狠说道,他也不知道来得哪门子火气,可能是怀义刚刚道出的禅语,也是觉得此儿当属大恶。
那边发现有官府中人来此,金夕还这么嚣张,定然是大官之辈,急忙扔掉手中食物仓皇逃跑。
落地的蟹肉包包还是一口被白犬叼进嘴里,三口两口吞入肚内,小犬瞧见无人再给,摇晃的短尾巴意犹未尽般离去。
“等等!”
女官见三人要走,再一次开口。
金夕杀气腾腾回身看过去,文真疑窦万千地瞧着她,唯有怀义清肃面色毫无诧异,等候着官人发落。
女官却是走到怀义面前,不容辩驳地吩咐道:“这位小师傅,能够借一步说话?”
怀义瞧看金夕,发现没有拒绝的意思,便答道:“贫僧志在善渡天下,焉能不从?”
一行四人来到附近的酒家,四名禁卫停在店外守候。
女官令三人坐下,径直对向怀义发问:“依照师父所察,方才那厮还有没有办法救赎?”
金夕与文真均是一怔,没想到这位年轻绝美的女官竟然对这种小事挂怀,若非宫中无事可做,便是悠闲好事一族。
冷眼相观!
怀义倒没有诧异,自然愿意与人论禅,微笑开口:
“那要看那位施主破乱之念来自何处,倘若是对手中食物毫无珍惜,恐难救赎;若是单单为调笑孩童,指日便可匡正。”
“什么!”
女官闻听此话猛地立起身子,忽然发现身旁另外两人莫名其妙地看过来,又悻悻落座,不过眼神中充满极度惶恐,再问:
“僧师,此话怎讲?”
怀义微声而答:
“如若对己身之物毫无感恩珍惜之念,又如何善待他人?因果之下,必会殃及自身;而,戏谑童子,当是出自瞬念,淡化其心,佛禅当是轻而易举。”
女官仿佛压抑着无边的痛楚,喃喃道出:“已物不珍,何惜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