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废话,因为众人早已翻来覆去说个数遍了。
李治还是盯住崔神庆,“依崔主事之意呢?”
金夕先是扫视一遭殿内数十名官员,又下意识地瞧瞧自己,做出意味深长的样子:
“陛下,无论圣旨如何,都关乎着殿内这些官员,让各位说来显然分量极轻,若是应允,定会被人认为那是朝中砥柱的言辞,是朝中重臣为一己之私;若是反对呢,京城之内也有四品之上官员,他们则认为是四品以下官员在驳斥,弄不好会引来诸官之间的矛盾。”
刚说道这里,那位启奏的官员落下汗水。
本是好意,没想到可能引来事端。
长孙无忌也是冷眼瞧向那位,颌下长须微微抖动。
这种事情最好别提。
李治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再问:“如何是好?”
金夕拿住时机,当然不会放过,一板一眼答道:
“臣倒有一个主意,赠禄与否不如请教一位局外之人,无论做出得等决断,自然不会引来微词;只是,这位拿主意的人必须德高之人,免得天下对他生出不满。”
“皇后!”
李治呼一声立起身子。
对!
金夕暗叫李治的聪明。
长孙无忌第一次见到朝奏之中出现这种状况,以往都是定好的意见拿来诸位分享,眼下却是径直要去问询的样子,刚要上前阻止,发现李治兴高采烈,崔神庆冷眼直视,蠕动几下嘴唇又停在原地。
果然,李治不顾朝殿之人,兴冲冲离开宣政殿,不一会儿又意气风发地奔回来。
“哈哈哈,”他大笑着,“果然英明!”
无疑,是在褒奖武媚。
金夕定睛望去,大殿之内绝大多数纷以期待的眼神看向李治,似已司空见惯,根本不在乎武媚参与朝事,只在乎结果。
只有微微了了几人,目光中充满疑惑,当然包括长孙无忌。
李治刚刚坐下,便开口说道:
“朕问及皇后,皇后的意思是,京城之内官员确有重负,不应该是四品以上官员增禄,而应是八品以上全部禀入而提;为防动荡朝纲,各州县之内,严考任事已久者,功高而官低之人,尽快予以晋阶,以长我大唐之士气。”
金夕感觉到心潮澎湃,没想到武媚竟有如此谋略。
殿内当然呈现出欢腾一片,这里的人全部在六品以上。
长孙无忌上前一步。
李治早已没有那种凡是长孙之言,必将洗耳恭听的情势,瞧着他微微摆手,含笑劝慰道:
“太尉不必着急,皇后亦言,太尉忠心为国,定会思虑国库之银,恐怕承负;不过,皇后也让我安慰太尉,无妨,大唐根基在百姓,行向之标在百官,只要官府运筹得当,何尝不会引来更盛之世?官民同心而为,怎能在乎区区俸禄,说不定你手中银两反而会多出数倍呢!”
一句话,将长孙无忌的嘴封住。
的确,提高京官俸银,大力提拔地方州府官员,使得盛唐官制如临春风,各地的典制也是势如破竹,很快国库的银子翻了几番。
众臣再一次倾倒于武媚的智慧之下。
金夕瞧着长孙无忌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想到崔义玄的死或多或少与他有关,心中觉得很是畅快。
不过,派出去秘密搜寻秘法的人一路路失败归来,他也开始有些心急,更加想要离开皇宫。
离开之前,必须要试探一下长孙无忌的底线,到底在提防武媚什么。
九界2241年春,崔神庆三年孝期已尽,立即迈入皇后殿;因为武媚成为皇后,金夕又属于崔神庆的孝身,两人见面的时间微乎其微。
此时的武媚仍然风华依旧,加之皇后的身份更显得富贵绝美,万般风情。
“崔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