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崔叔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停安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撇了撇嘴说:“您老有话就说,别扯着嗓门嚷嚷。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崔叔咬着牙,眼睛都跟着红了起来;他抬手指着我们,硬压着愤怒说:“你们还真是作死不嫌事儿大啊,扶贫企业的股份,是能私下买卖的吗?孙停安,我看你真是得意忘形,变着法想往监狱里钻是吧?!”
“崔叔,您有事就说事,别夹枪带棒的抨击我;我怎么就作死了?我们自己投钱建的公司,怎么就不能股份买卖了?!”停安很不开心,胳膊交叉在胸前,靠在椅子上反驳。m。
“好,那我今天,就来给你这个文盲,好好讲讲规矩!”崔叔端起茶水,猛地喝了一口,又平复着情绪道:“你们公司的税点,比普通企业整整低了1倍;你们土地的收购定价,是按照最低标准来划分的;同时,国家还给予了你们,相应的资金补贴,这你应该认吧?”
停安当即说:“前两条我认,但资金补贴我们可没要,是你们拿去修路用了。”
崔叔立刻说:“那修路不是为了你们厂?修路的专项补贴款里,有百分之三十,是以你们凤凰集团的名义,进行补贴的,这个你不能抵赖吧?”
停安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半句话;崔叔说得不错,我们之所以能这么快,把集团成立起来,相关部门的确给了太多的优惠政策;而且是一路绿灯,基本没遇到什么阻碍。
紧跟着崔叔又道:“既然享受了政策优惠,接受了国家补贴,那你们的公司,就已经有了国家专项扶贫资金的入股成份!如果你们私下售卖股份,那就相当于变卖国有资产;我不是吓唬你们,这样的想法,趁早给我打消!”
听到这话,我顿时恍然大悟!因为崔叔说得不错,我们公司确实享受着,国家给予的各项优惠政策,其市值和附加值,远比我们投入的要多。
如果人人都以扶贫企业的名义,享受着各项红利政策和补贴,然后将公司转手再卖出去,从中谋取利润;那整个市场不就乱套了?
紧跟着崔叔又道:“你们只有变更法人的权利,但股权绝不容许买卖!至少在五年内,在你们摘掉‘扶贫企业’的帽子之前,你们要给我老老实实的!”
说完,崔叔甚至连饭都没吃,直接站起身又说:“好好琢磨吧,别总想一出是一出!合着便宜都让你们占了,最后让国家吃亏是吗?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
那一刻,我们真的被崔叔给骂懵了!其实我们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占谁的便宜;只是我们需要钱,救命的钱。
崔叔走后,包间的气氛异常尴尬,对面的贺总,当场就借故离开了。
这时何冰,又给我狠狠来了一击;她起身拎着包说:“既然收购不成,那你们的三焙釉技术,也赶紧停产吧!我的货已经开铺了,你们的产品要立即撤出市场。”
我呆呆地望着她,一直看她甩着长发,走到了包厢的门口;眼看着她要离去,我当即朝她说:“哎!”
她停住了,没有回头,她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可我张了张嘴,最后又生生把酸涩咽下去道:“没事了,我就是想让你,吃两口饭再走。”
她似乎有些失望,回眸看了我一眼,眉宇间带着诉不尽的忧愁说:“不吃了,估计你们也吃不下了。”说完她就走了,我一直望着她走出去老远,最后消失在了电梯里。
其实我刚才,是想开口管她借钱的;何冰之前也说了,她现在是尚德大区副经理,暂时挪一笔资金给我应急,应该不是太难办的事。
可我不想欠她人情,真的不想!她母亲那么对我家,当初又那么欺辱我,我又怎能再觍着脸,厚颜无耻地求何家办事呢?
停安也懵了,手里夹着烟,但他已经忘了抽;烟灰烧出了一大截,最后“啪嗒”掉在了桌上。
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花姐还有5天就开庭;5天啊,一个亿,就是把我劈成两半,我也搞不到这么多钱!尽管停安能出3000万,外加酒吧能卖1000万,可还差6000万!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天文数字,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发自内心的绝望!
还是停安先缓了过来,他狠狠将烟头按灭说:“我家别墅能卖400万左右,花姐那套小点儿,估计也值个200多万!不行我车也卖了,酒吧我赶紧找人兑出去;然后再联系一下周围的朋友,能借多少是多少吧?!”www。
他说的这些,其实对普通人来说,数额都不小;可面对那一个亿,却又显得那样杯水车薪!
停安也没吃饭,站起身拍了拍我肩膀,转身就走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没什么固定资产,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求何冰帮忙。
那天我浑浑噩噩地从饭店出来,沿着金江岸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我在想日子怎么这么难啊,你明明那么努力,绞尽脑汁,拼死拼活去挽救一个,无比善良的女人;可现实总是会给我一套组合拳,打得我体无完肤!
后来天空飘起了小雨,冰凉的水珠,就那么打在我的脸上、鼻梁上、衣服上!我在想穷人真的不适合创业吗?我们真的无法逆天改命吗?
花姐没认识我之前,依然活得潇洒;可自从与我一起,她却遭受了那么多磨难,我们相濡以沫,却饱受生活的痛击!
也许我不该出现,更不该在自己能力弱小的时候,去试图改变别人的命运!有句俗语叫“扛着杆子戳马蜂,能惹不能撑”,或许就是形容我的吧;我闯了祸,却根本无法去解决问题!
那时我甚至幻想,要是能有个厉害的人物出现,来挽救花姐就好了!
哪怕花姐嫁给他,我失去了这份爱,只要花姐能平平安安的出来就好,我由衷的希望,她能幸福的活着;而不会因为我的一腔热血,最终将她连累进监狱。
我这样幻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了!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的出现既是偶然,也是必然,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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