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却。
“然后我就会偷偷拿了先生的银针藏在那些人的鞋子里,衣服里。我还会从先生的药厨里偷腹泻的药,给他们下毒。后来事情败露了,那些姑娘们喊了父亲找上门。”
“然后呢?”鞘问。
沈却笑了一下,说:“当时很怕先生会不高兴,我故意用石头磨身上的烧伤,让自己瞧着更可怜一点,还会跟先生哭,哭诉别人都有父亲做主,可是没有人给我撑腰。”
鞘嘴角抽了抽,说:“还真没看出来,你小时候那么多心计。你现在倒是……”
沈却摇头苦笑,说道:“那一次先生果然没有怪我,还暗中使了手段折磨了那些欺负我的人。可是……他三个月我没理我。”
“因为他看出来你那些小计谋了?”鞘可以猜到那么大点的小姑娘在戚珏面前玩心计简直是个笑话。
沈却顿了顿,说:“鞘,你知道吗,我的任性和偏执都是装出来的。因为先生喜欢我这样肆意潇洒地活着。我越是任性他越是以为我过得好。倘若我有一丁点小心思他就会蹙眉。我已经习惯了先生在身边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多想,或者说是因为先生不希望我多想。”
鞘有些不懂地说:“你们两个人的这种相处方式还真是……让人费解。”
沈却深吸一口气,说:“如果你认为这不是喜欢,那我宁愿不要你所说的喜欢。我只要先生。”
她转身往回走,再不犹豫。
“姑娘!”
马车停在沈却身前,绿蚁、红泥和囡雪都从马车上跳下来。
囡雪将一个信封递给沈却,说道:“先生说旅途奔波,这是一些商铺地契,都已经写了你的名字,无论你要去哪儿,都可随意支用。”
沈却将信封打开,信封里除了一些商铺地契还有很厚一打银票。而最下面的一张居然一纸休书。
沈却摩挲着休书上熟悉的字迹,久久不言。
“姑娘,您……”红泥欲言又止。
“你们来的时候府里有没有什么异样?”沈却忽然问。
绿蚁、红泥和囡雪都摇头。
沈却却斩钉截铁地说:“先生出事了。”
“这不可能,他能出什么事。”鞘说。
沈却有些诧异地望着鞘,问道:“难道不是他故意让你带我走的?”
鞘一脸茫然地问:“难道你是因为觉得是他让我带你走你才跟我走的?”
沈却心下怀疑,再不耽搁。她解下马车前的马匹,翻身上马朝着沉萧府飞奔而去。
“姑娘!你等等我们啊!”囡雪在后面挥着手喊。
鞘看着沈却策马的身影有些茫然,他居然一直以为沈却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是看着她骑马的动作,分明是自小就会的。
鞘脸色逐渐沉重,他说:“上马,我带你们回去。”
沈却策马飞奔回沉萧府,沉萧府的大门外果真是家仆在收拾东西。
鱼童看见沈却回来了有些惊讶。
沈却跳下马,问:“先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