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玡拿起鞭子发了疯一样抽打在戚珏身上,他貌若癫狂地咆哮:“你居然说不知道?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就不该活着!你只能当一辈子的瞎子!”
戚玡的动作一停,他走到碳火架子旁,抽。出里面一根烧得赤红的铁钩。他一步步走向戚玡,阴森地笑起来。
“听说你的眼睛好起来了?不……不能就这样好起来。你必须是个瞎子!”戚玡举起手中的铁钩,“毒粉没有用,我就应该戳瞎你的眼睛!”
戚珏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勾了勾嘴角,说道:“你应该回头看一眼。”
戚玡一愣,他回过头,就看见镇广王冷着脸站在讯问室门外。
“哼,”戚玡冷哼,“你这个弃儿,难道还以为父王会帮着你不成?”
镇广王走进来,几乎是一巴掌将戚玡打翻在地。镇广王身材健硕,又是自小从军,直到现在也是领军大将,其威名闻之令敌国丧胆的存在。一巴掌下去,戚玡这种鄂南城的年轻贵公子几乎半条命就没了。
戚玡捂着不断流血的嘴角,跪地不起,道:“父王……我……”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镇广王冷冷的目光扫过讯问室的狱卒。
“王爷,小的说过了您不准用刑,是……”狱卒跪了一地。
镇广王走到戚珏面前,冰冷的目光扫过戚珏遍布鞭痕的身体,他将戚珏胸口已经破碎的衣襟拉开,看见胸口的刀伤,皱了下眉。
他的目光最后凝在戚珏的眼睛上,他在戚珏璞玉般的眸子里看见冰冷的自己。
戚珏回望他,甚至轻笑了一声。
“解开。”镇广王移开视线。
“是!”狱卒领命,将捆绑着戚珏的厚重铁链解开。戚珏吸了口气勉强站住。
“跟我走。”镇广王转身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他转过身来,说道:“还能自己走吗?”
“试试吧。”戚珏扯了扯身前破碎的衣服,“能不能给我件衣服?这样衣不蔽体的出去有点难看。”
镇广王深深看他一眼,终究是三下两下解了自己的袍子,扔给戚珏。
戚珏将袍子披上,道:“多谢了。”
镇广王又看他一眼,这才继续往外走。
马车上,戚珏有些疲倦地斜倚在车壁,合着眼小憩。
镇广王看他多次,终于忍不住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证据都在那里摆着,你又何必再问我。”戚珏没有睁开眼,似有些随意地说。
“你不会。”镇广王很肯定地说。
“哦?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戚珏有些意外地睁开眼看他。
“一口一个你!你什么你!我是你老子!”镇广王抓起身旁的一个引枕就扔了过去。戚珏侧了下头,躲了过去。
镇广王叹了口气,说:“你是她的儿子,所以不会。”
戚珏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笑,好笑到他真的笑出声来。
“母子两个没一个安生的!”镇广王一甩袖子,转过头不再看戚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