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怪不劲的:以前求着向她探听消息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是觉着救过她,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就可以敷衍她了?
顿了顿,问刘长喜:“他刚说什么?”
刘长喜说:“就跟前两天一样,问你恢复怎么样,吃好不好……”
聂九罗:“不是,就是你说我在这挺无聊的,他说什么?”
个啊,刘长喜回忆一下,力求逐字逐句还原:“小拓说,都成年人,无聊也学着排解嘛。”
聂九罗:“……”
道理是没错,可听在耳朵里,怪没意思的。
她嗯了一声,回句:“那我睡觉。”
***
说是要睡觉,但白天睡得太多,一时半会的也睡不着。
聂九罗想起蒋百川和邢深那头,觉多半是水深火热,可那又怎么办呢,她一条命才刚抢回来,帮不上忙,也使不上力。
也不知过多久,正思绪芜杂间,听到外头门响,紧接着,传来刘长喜惊喜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谁啊?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送过来几天了,过来看看她。”
炎拓?他现在这个点到,那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是在高速上?
刘长喜:“那你来迟,她今晚早早就睡了。”
炎拓:“没关系,今晚我也不走,太晚。”
过会,卧室的门开,门的动作很轻,轻得她都没听到合页的声音,只是看到客厅的灯光慢慢渡进来,聂九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微侧向内、闭上眼。
刘长喜的声音压很低:“看,睡着吧。”
炎拓没说话,过会,他走进来,停在床边。
什么情况?聂九罗觉自己睡得挺标准,连搭在床侧的手都一动不动——他还能看出什么来?
顿了顿,炎拓说了句:“没睡。”
聂九罗心内叹了口气,只得转过身,不情不愿躺平,斜乜眼看炎拓。
炎拓低头看她,屋黑,外头却是有光的,透进来的光镀亮他一侧的身子,明暗相衔,衬得身形特别有压迫感和存在感。
聂九罗面无表情,说了句:“吵死。”
***
屋灯重打。
最忙的是刘长喜,是往屋送茶,是送削好的苹果,炎拓拖张椅子在床前坐下,把带过来的纸袋放到脚边:“长喜叔,你别忙,我跟聂小姐说会话。”
刘长喜忙不迭点头,在边上杵了会,忽然意识到人家这“说会话”并不欢迎他参加,赶紧退出去,还帮着关上门。
刘长喜一走,屋就显得静,聂九罗躺在床上,垂着眼,没吭声:短时间内,她还不大适应跟炎拓之间的关系变化——之前,她多少都是有些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现在人家救她的命,她要还是高高在上,显得太没数了。
可要是立马就感恩戴德的,也太……那个吧。
还有,要不要跟他道谢呢,一上来就谢吗?会不会太刻意?
炎拓也还没找好场词,他打量了一眼室内,目光落在支在房间角落里的小床上:“阿姨是陪夜的?”
聂九罗嗯了一声。
“听长喜叔说,你在这挺无聊?”
很好,要是聊个,她可就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