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田祥真是羞臊难当,连要表现得谦恭都忘了,一脸凶悍戾气,恶狠狠骂了句:“艹,老子就是点背,炎你说,有我这么霉吗?瞎子胡开一枪,都能撂中我……”
炎拓淡淡说了句:“没撂中脑子,也不算很霉。”
田祥愣了一下,后背上泛起凉意,这看似随口来一句,掀出他无数后怕来,是啊,万一撂中是脑子……
熊黑让他去庙里拜拜神,是得去拜拜,谢谢神佛保他过了一劫。
他吞了口唾沫,说:“炎,你这真是高,一语就把我给点醒了。难怪说做应该……乐观啊,乐观真是在坏里都能看好一……”
炎拓本意是想呛田祥一记,没想给己呛来一顶高帽子。
不过,在田祥身边已经待很久了,久就反常了,他站起身:“没,反正那瞎子同伙都落我们手里了,我过去看看……”
说这儿,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是在那吧?”
林喜柔在石河应该有两个落脚点,不是这,就是“那”了。
田祥随口应了一声,应完了才反应过来:“啊,不是,炎,你别过去了,去了也白跑。昨晚上就往农场送了。”
农场。
原来是去农场了。
炎拓笑:“这猴急,昨晚还下雪呢,至于这么赶么。”
又指小餐板上粥:“尽快喝,别凉了。”
***
炎拓借口早起出去买早点困着了,要屋睡个笼觉,吕现一脸“我就知道”表情:“就说嘛,你能转性?勤劳不过三秒。”
炎拓没理他,屋之后,关门落锁。
他其实只是想要个安静地方,整理一下目前信息。
在农场。
很不好办,地下二层,防守得严了,就算他关了闸、破坏了电脑监控,里那些,他得怎么突破呢,又怎么才能把蒋百川给带出来?
或许应该慢慢来,去农场,见蒋百川之后,做打算。
正想着,手机电话了。
林伶打。
炎拓很意外,接起来第一句就问:“出了?”
……
林伶是他同伴没错,但不是理想同伴。
她过怯弱,农场那件之后,她吓得病了一场,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关灯睡觉,不能吃莲藕以及一切拔丝菜式。
她做过两次很小抗争,一次是说想考去外地大学,但林喜柔一句“不行”,她就也不提了。
另一次,是炎拓看她怜,给她建议说,要不你就偷偷走吧,别做么周密计划,林姨那么精明,你在她前藏不了东西。不要告诉任何,连我都别告诉,哪天出门逛街时候,突然冲去车站买张票就走,了地方买下一站车票,下一站,几次三番,应该就很难找了。
林伶含着泪问他:“你走吗?”
炎拓说:“这是我家,我哪都不去。”
林伶犹豫了很久,终于如他所愿,某一天出去逛街时,不知所终。
炎拓挺高兴,真心高兴,他己倒霉,但不想拽陪己倒霉。
但他没想是,林伶第二天下午,就被熊黑给找来了,林喜柔动了真怒,揪起林伶发,连掴了她好几个耳光,捏着从她身上找出三张票根问她:“我对你不好吗?我把你养这么大,你怎么敢一声不吭就跑了?你为么要跑?这一程又一程,要跑哪去?给我说!”
林伶编不出合适谎话,又不敢讲真话,哭得抖成一团。
眼看场子很难收拾,炎拓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