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随身携带了一阵,可是却差点把这张照片毁了,他便不敢拿出去,重新放在这里。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明媚,往常能让他烦闷的心情好许多,可是今天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他心头的烦闷,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
可能是因为顾盼今天对他那清浅疏离的态度,还有笑着应承着厉林的那些话。
厉觉原本抿成了一条线的薄唇忽然微微阖动,“你也觉得我该结婚了是吗?”
这般喃喃自语落下,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空气寂静的吓人,只有外面细微的雨声传来,却让厉觉越发觉得心底空寂。
这种空寂就像是黑洞,一点点的扩张变大,先将他整颗心脏吞噬,然后侵占他的大脑和身体,让他觉得自己眼前都是黑暗的。
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人生也就这么个鸟样了,活着或者死了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意义,甚至死了还是一种解脱。
他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枪林弹雨,怎么就没把命丢在某个角落呢?这样倒一了百了,人死了就没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或许是苍天可怜他丢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便让他命大,能从枪林弹雨下活下来吧。
这种轻生灰暗的想法在厉觉的脑袋里面盘旋了很久,直到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才蓦然回神。
拧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是胡思乱想。
门铃声还在响。
他蹙着眉头,纳闷着谁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却从猫眼里面看到那脸色苍白,湿淋淋的如同落汤鸡一样的女孩儿。
他怔了下,便错愕的开了门,看着那原本应该在部队里面的白团红着眸子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觉觉!”
他话还没说完,白团就哭着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身上湿淋淋的她也把雨水蹭到了厉觉的身上。
腹部的伤还没痊愈,她那身板猛的撞上,厉觉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咬牙忍着腹部的疼痛。
白团抱着厉觉哭的可怜:“你不要去相亲好不好?”
厉觉咬着牙,“你先放开我。”
他因为疼痛而僵直了身子,伸手推了推她可是却推不动,她抱的太紧了。
“我不!你答应我我就放开你!”她哭腔里面带着倔强,死活不肯撒手。
厉觉抿着苍白的唇,又伸手推了推湿淋淋的她,“我腹部伤口好像裂开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白团就立马惊慌失措的撒开了手,整个人哆嗦着看着他的腹部。
他只穿着白色的T恤,上面已经沾染了她身上的雨水,腹部有几抹红色。
白团脸色唰白,束手无措,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对不起……”
“没事。”厉觉觑看了她一眼,关上了门,“不过白团,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白团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因为梨梨告诉我你要相亲了。”
厉觉拧眉,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白团慌了,想要伸手拉住他,可是刚才因为她的莽撞而让他身上的伤口咧开,她心疼愧疚,咬唇:“觉觉,我先帮你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不用。”厉觉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她,想起了曾经也发生过这一幕,也就是那天她对他说喜欢他。
心底复杂,他朝着卧室走去,“我会自己处理,你先来拿新衣服去换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