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南暖把头发拨出衣领,而后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你在干什么?难不成贺总有什么掉了,这么着急找?”
“暖……”
看到她,贺景曜几乎是眼前一亮,可是面上却尤带着尚存的几分杀气。
目光一闪。
南暖嘴角抿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视线自然的落到他手里的戒指上。
走过去,从他手里拿回,却不戴在手上,只是握在掌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怎么?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戒指,以为我跑了?”
贺景曜没说话,只是把眉头皱的更紧,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喜似悲。
可是南暖却好像全然察觉不到一般,移开了视线。
这不是他要的吗?
冷战,争吵,嘲讽,互相指责。
磨损着对对方的耐心,看谁先控制不住离开,好似剩下的那个就是赢家。
痛苦吗?
自然痛苦。
可是这种痛苦却好似自虐一般,在痛的同时,还能反馈以一丝快感。
“看着你也痛,不止有我一个人,我就开心了。”说出这句话,南暖看着贺景曜的表情又深了一层,再不想和他对峙,转身离开。
回房间,套了一件外套,拿了手机和包。
南暖准备出去走一走。
她实在不想继续和贺景曜对耗下去,他深沉,她内敛,永远没有一个爆发的临界点。
不过是温水煮青蛙的日子,他不觉得闷,她觉得煎熬。
看着她的手触上门把,贺景曜无端的觉得心慌。
上前几步,扣住了她的手腕,本来是想好好说话的,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去哪里!”
看着南暖眼里的意外,贺景曜的手收的更紧,轻吐了一口气,“只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你就恼羞成怒准备逃避了吗?我有没有说过,你,跑不了?”
“跑?”
即使手腕的疼痛又加深了一重,南暖却接着这份疼痛维持着清醒,忽而笑了。从贺景曜手里把手腕抽出来,拢了一下脸侧散落的头发,轻声,“我为什么要跑?我难道不知道我跑不掉吗?”
心下,很轻的低语:“你不是也跑不掉吗?”
他们两个,又有谁,能有爬出泥泽,把对方远远甩在身后的毅力呢?
看着贺景曜愣住,南暖把手从他手里霍然抽出,而后拉开门出去,“嘭”地一声把门甩上。
而后,南暖往后一靠,贴着门板喘息。
她自然知道,隔着一扇门,他还在原地站着,盯着她刚刚的位置。
只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闭眼,复又睁开,南暖一步一步的下楼。
走在商业街,南暖已经按掉了第五个打过来的电话了。按了按太阳穴,露出一个疲惫而无奈的苦笑。
只能说她和贺景曜的朋友都不是等闲之辈,消息太过灵通,导致于他们吵架并且冷战的消息很快落到了他们耳朵里,各种慰问和劝解的电话不断。
南暖接了几个关系较好朋友的电话,而贺景曜那边的,一律挂掉。
逛个街被打扰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