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和第七节脊椎之间。还有右边背后也痒。”她小声抱怨,“我都好久好久没洗澡了。”
“右边后背痒是好事,那说明你的肋骨在愈合了,你从前两年都没洗澡不也没事么?”雷安用双手托在艾丽肋下,帮她侧向左边,“小心。”
“从前两年没洗澡是也没事是因为我可以自己挠痒痒,还可以用湿布擦一擦!而且从前也没有橙子味的肥皂!”她嘟囔。
他给她抓着痒,“那怎么办?我帮你擦个澡?”
“好。”
“……”我是个蠢货。为什么会提出这种建议啊!
雷安刚想改口,突然想到艾丽不仅两周多没洗澡,甚至还穿着受伤那天穿的同一件袍子呢。
我真是不细心。还自我感觉把她照顾得挺好的呢。幸好是在这个空气里几乎没微生物的星球,要是在其他地方,艾丽说不定早长褥疮了。
雷安又在心里打自己的脸了。
他怀着自责拿来了热水和肥皂,在她身边坐下之后又立刻后悔了!
两周没洗澡没换衣服算什么啊!
跟我现在要做的一比根本就可以忽略好么?
艾丽是不是习惯让我伺候她上厕所了所以无所谓了是吧?
呃……
“怎么了雷安?”艾丽把脸转过来一点,“我一直这么躺着有点难受了。”
我比你还难受呢。
雷安黑着脸把艾丽的袍子从小腿那里掀起来,一下掀到了腰部,再继续往上,到了腋窝,“慢慢的……把手抬起来。”
艾丽抬起右臂的时候牵动肌肉,好像有点疼似的哼哼一声。
雷安握着她的手臂,轻轻引导着她,从袍袖里退出来,再从脖子上套出来,他站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引导她的左臂从袖子里出来……
艾丽的左手手指从袖子里退出来的那一刻,雷安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仿佛是从一只玉兰花苞上剥掉了一片花瓣。细腻的,洁白的,花瓣。散发着类似香草冰淇淋的香甜味。
他没敢再看,用毛巾蘸了热水先擦擦她的背,又在毛巾上涂了点肥皂,包在手上,顺着她的脊椎向上直走。
我一直以为那香味是她喝的“牛奶”饮料发出来的……但其实是她身上的气味。她……她的……像就要融化的香草冰淇淋……柔软,滑腻,让人想要俯首吸吮……
他的手停在她肩胛之间。
艾丽等了几秒钟,带点疑惑的“嗯”一声,想要转头,可是下巴转动了最微小的弧度之后骤然停住,她的脸一瞬间变得绯红。
雷安的手在她轻哼时又开始缓慢的行走,可是他手掌的力度有细微的不同。
擦拭,和抚摸,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作。
而他明白他在做的是什么。
而且,艾丽也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