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连夜逃回了镇子上,第二天才拖着一身伤去聚福楼找田有贵,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顺便把轻风让他们带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田有贵当即大怒,手中上好的茶杯被他怒砸在地,碎渣四溅!有几片甚至还蹦到了兄弟俩的脸上。
“两个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看着两人一副后怕的模样,田有贵就气不打一处来,白花100两了!
被卸了胳膊的男子小声嘟囔着:“我们也未曾想到她那食肆里的伙计身手如此了得。我们兄弟二人自认算是狠人,从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没想到在他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哼!不必狡辩了,先滚吧,到时候有事再找你们。”
一听到田有贵还打算找他们,两人皆是一抖,连忙摇头拒绝:“不了不了,我们兄弟俩没本事,您还是另寻他人吧!告辞!”
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田有贵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拇指来回打着转,陷入了沉思。
说他的动作不入流?
这句话他不否认,毕竟能用些小伎俩就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带着诚意去谈?
要知道他们聚福楼的主人可是青州通判夫人娘家的兄长,有他们在背后坐镇,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过他也的确没想到,那个小小的食肆居然卧虎藏龙,看来还是有必要去会会这位姜娘子了。
另一边,顾南绮收到了轻风交给她白得的100两高兴了好一阵子,虽然损失了几株瓜苗,但还是赚了。
她有预感,聚福楼那边恐怕并不买她的账,即使她先退了一步,但是依他们的行事作风,就算谈,也大概率谈不拢。
聚福楼那边来人是在两天后来的,那时他们刚忙完中午那阵子,一家人正在吃饭,没想到外面就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五官虽端正,但是他时时刻刻端着笑的样子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顾南绮虽不喜,但还是很客气地提醒了句。
田有贵似笑非笑地逡巡了几眼正埋头干饭的轻风和张善,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他不在意地说道:“姜娘子,不是您说要带着诚意来谈么,在下这便来了,就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打搅各位用饭了。”
“您是聚福楼的田掌事?”
不怪顾南绮不认识他,只因为田有贵很少出现在明面上,平常人们能看到的都是掌柜。
田有贵也很坦荡地承认了:“正是在下。”
顾南绮冷了脸,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后,淡淡道:“请移步说话。”
说完就起身带着田有贵去了后院,轻风和张善也快速扒完最后几口饭,跟着一起去了。
顾南绮也不想跟他打哑谜了,直接面带嘲讽道:“田掌事做事不地道啊,这是见我夫君入伍不在家便觉得我一介妇人好欺负?”
“姜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这两位侍卫一看就非等闲之辈,我怎么敢欺负您呢!”
做生意的人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像田有贵这种老油条更是如此。
他直接否认了自己指使那两人去偷“菜”苗的事,反而偷换概念成他就是想瞧瞧那能把食物变得更加美味的菜的“菜”苗到底长什么样,到时候买上几株,没想到那哥俩误解了,做事没个分寸,竟然在夜里偷挖“菜”苗。
老狐狸这锅甩的6得一批,直接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让人吃了哑巴亏还偏偏抓不住他实质性把柄。
不过这也在顾南绮的意料之中,她挑眉道:“不知您今日来是想谈什么?”
“我要您从胡商那里买来的所有能够调味的菜种。”
“菜种我已全都种下了,想要就只能等这一茬收获。”
田有贵眉头一皱,已经开始不悦了:“那可否卖些菜苗给我?”
“不卖。”
“那把那位胡商的消息卖给我呢?”
“这……”顾南绮露出了迟疑却又心动的表情,直言道,“卖给您不无不可,只是您也知道,这些种子在天盛朝并未见过,如果我种出来了定然颇受欢迎,若是您也种出来了,岂不是要和我抢生意?”
“那你要出什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