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突然桌上的茶杯被打在地上,碎片瞬间崩在鹿青音手边,他怔怔的抬头看向王鹤藜,见他怒不可遏道:“鹿海镜,你是谁的学生?你何时学来的这一套?为了自己的私情私利,可以随意将案子定性?你以为你是天子?想如何就如何?”
鹿青音眼尾生了淡淡的红气:“可是师兄。。。。。。”
“他又如何?你别忘了林家一百三十二条性命!这些人死的到底冤不冤,案子没有查清,你我都无法说明,即使我们心中知道他们遭人陷害!他们的死又何尝不是别人随意的定性?鹿海镜,你怎么能承受了旁人的加害,再去加害别人?”
“老师,我没有加害别人,只是想将此事定性为妖,这样朱呈川无事,师兄也定然会无事!”
“就凭你?”
王鹤藜冷笑:“你让陛下相信,太子少傅是因为听了一只狼妖的话杀害了上百婴童和曹敬瞐?你让陛下相信,是一只狼妖让太子少傅驱使乌兰十三卫为他卖命?范越为他卖命?”
鹿青音不说话了,他想救王高阳完全出于心急,他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想着带着江见时去做就好。
王鹤藜又道:“听说你与这捉妖师关系甚好,你这么去,不怕他受你连累?若是陛下不相信你,再治你个欺君之罪,你觉得这江见时还能有命活着离开?”
鹿青音顿了顿,他竟没有想到江见时会否陷入危险,似乎在他内心,江见时就是万能的,他可以次次带着自己逃出险境,他也总能明哲保身。。。。。。
他似乎把江见时想的太过强大,可是明明方才江见时还突发了疾病。。。。。。
马秋霆劝道:“海镜救人心切,不怪他。”
“救人心切?”
王鹤藜更加不满:“他以为自己是谁?整个天下都听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鹤藜转头对鹿青音道:“要你查案,你将真相查出就好,剩下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瞎操心!”
鹿青音不明白,他道:“都是因为我查这个案子,师兄才掺和了进来!若是不能面见陛下,我就将狼妖的事情重新录册,交给唐大人,让唐大人给那不愿露面的神秘人,那人既然能找到我,让我查,那他一定相信我,他也一定愿意帮我将案子里狼妖这一部分婉言告诉陛下!”
“糊涂!”
王鹤藜骂道:“为师说了半天,你一句也不听是吗?你为何如此固执?这个案子,漏洞百出,王高阳虽然是我儿子,但他主动淌这摊混水,就不用你鹿海镜再去瞎操心!”
鹿青音呆呆的看着王鹤藜,心中顿然领悟,王鹤藜也早就知道王高阳去黍江是有预谋,可若是他早有预谋,为何还会由着自己将案子查到朱呈川头上?他为何不加以阻拦?为何还要帮助自己?
王鹤藜慢慢站起身子,走到鹿青音身边,将他扶起来,语重心长道:“这个案子比你想象的复杂,太子少傅牵连的不仅仅是朱呈川,还有当初没有查尽的党羽,此案虽小,但太子少傅能够通过层层的关系,将曹敬瞐安排到淮歌,将其杀之且没有查出任何问题,这其中千丝万缕,以及大理寺的怠政,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弄清楚的。有人要你来查,就有要你来查的道理,你若节外生枝,为师不仅保不了你,马大人,江见时也会跟着遭殃。”
鹿青音安静下来,默默问到:“师兄为何要插手这件事?”
王鹤藜道:“入吾彀中,钓鱼而已,虽手段不当,但是好戏还在后头。”
鹿青音不明,但王鹤藜不与他主动说,便是不想让他提前知道,但这番话后,鹿青音明白了,这个案子当中,自己只是一枚拱卒的棋子,不管是王鹤藜还是朱呈川王高阳,他们正在做着一件事,而鹿青音预感,此事绝对与自己脱不开关系。
王鹤藜阻止了鹿青音救王高阳的想法,此刻告诉鹿青音:“你想知道的我帮你查到了。”
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抿了口茶:“胡春是朝廷的亲军府兵,听命于朱家,十几年前他参与了林家灭门案,在追杀你的过程中被你母亲砍断了脚筋,后来被安排回木槿镇做了收灰人,此人在木槿镇一直由杜承风照看。”
鹿青音忙问:“亲军府兵是否是京兵?”
王鹤藜道:“并非,京兵乃陛下直接管辖,亲军有一部分属于都督府,一部分属于兵部,胡春所属为兵部,但他的上家听的则是朱呈宥的话。”
鹿青音倏尔锁眉:“朱呈宥?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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