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亚爵皱眉,看紧夏若惜:“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我没有这样想,我就是问问。”夏若惜又再看了看那张照片,摇了摇头。
还以为黎敏儿虽然脾气不好,是非不分,但至少是洁身自好的,没想到竟然会跑到男星的别墅里去。
照片不是裴亚爵合成的她就安心了,虽然黎敏儿的性子的确让人讨厌,但她仍然不愿意制造一些假新闻来抹黑黎敏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希望别人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她便不会去强加给别人!
但图片是真的那就怨不得人了,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裴亚爵不把这个料曝出来,迟早也会被别人曝出来的。
恰时,电话再响了起来,夏若惜接起电话,夏老在电话里咆哮:“夏若惜,你个畜牲!”
夏若惜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咆哮,脸色冷下来:“夏老先生不分青红皂白胡乱骂人的习惯到现在都还没有改掉?”
裴亚爵闻言,沉声道:“免提!”
夏若惜想着爷爷无端发脾气十有八九是与新闻的事情有关,这件事情与裴亚爵也有关系,让他听听也好,她便按了免提。
夏老在电话里咬牙切齿,气得要死的语气:“夏若惜,你到底还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扫把星,当初就应该让蛇把你咬死!”
夏若惜闻言,身体下意识地一缩。
裴亚爵脸色猛地一沉。
夏老还在电话里骂咧:“从你出生起,夏家就没有过上一天清静日子。你出生以后,你妈妈为了给你独一无二的宠爱,不愿意再生。我们夏家是豪门大家族,怎么能没有子嗣继承?为这样的事情,我让云博与你妈妈商量生二胎的事情,你妈妈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生。夏家又不是没钱养不起,却因为二胎的事情吵得家里乌烟瘴气。之后梦然怀了柏然,你妈妈闹离婚,呵呵,我巴不得她赶紧滚出夏家给梦然腾地方。”
夏若惜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她一只拳头死死地攥紧,指甲掐进手心里,她浑然未觉。
有人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女孩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瞪大眼睛,看清楚对方的家庭情况,要是家庭过于复杂,千万不要嫁。再好的感情,都经不过一个复杂搅屎家庭的折腾。
夏老依然在电话里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云博就是个死心眼,要不是我鼓动梦然,只怕夏家要断子绝孙。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夏家把你养大,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四年前,夏家好容易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你犯贱逃婚。
逃婚的事情还没有过去,你让裴亚爵把敏儿关到精神病院去,现在又抖出这么大的新闻来,你让夏家的脸往哪里搁?你是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夏若惜,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我们夏家才会清静啊!”
夏老的话音才落,电话那端又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我去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该死,让我去死了好了,我死了夏家与黎家就都清静了,呜呜呜,我怎么就没有与安亮一起出车祸过去呢……”
黎敏儿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妈,一切都是夏若惜那个贱人在作怪,她都还没死,我们怎么能先死?”
听着这样的话,夏若惜冷冷地笑起来。
正要说话,裴亚爵已经抢先一步,裴亚爵对着电话沉声质问:“夏老先生,八年前夏云慧女士出轨男模被捉奸在床的事情,是夏若惜策划的吗?”
那端突然噤了声。
夏若惜在心里冷笑:这个世界上欺软怕硬的人真多!
对着她的时候,就张牙舞爪。对着裴亚爵的时候,就一个个噤若寒蝉。
夏老又说话了,他对着电话客气道:“不,当然不是夏若惜策划的。但是……”
但是还没有说全,被裴亚爵生硬地打断:“不是夏若惜策划的,夏老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还是夏老先生对我裴某不满,用这样的方式打我的脸?”
“不不不,没有,裴总裁千万不要误会……”夏老的声音急着解释。
裴亚爵再沉声道:“我记得我去夏家的时候说得很清楚,我这人护短又好面子,在我的婚礼之前,夏若惜是我的人,我欺负可以,别人欺负,不行!”
“是,是!我道歉,我是一时之气,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夏老在电话里卑躬屈膝,连声道歉。
裴亚爵也不咄咄逼人,沉声道:“我对婚礼要求很高,包括每一个细节,我都要求完美。夏若惜这段时间会很忙,夏老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打扰她。有什么事的话,等我的婚礼结束以后再说!”
“好,好的。”夏老在电话里应声。
裴亚爵眼神示意夏若惜挂电话,夏若惜没有任何迟疑地挂断了电话。
她总算明白黎敏儿的性格为什么那么讨厌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捡软柿子捏,是夏老先生一惯的作风,夏云慧学了九成九,黎敏儿至少也学了八成八。
裴浩维换好药以后就离开了,裴亚爵玩味地看着夏若惜:“怎么感激我?”
他故意一副轻松挑逗的模样,其实是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知道她虽然表现得很坚强,但心里多少是会难受的。这世间,最难割舍的,是亲情。伤人最深的,往往也是亲情。
夏若惜看着裴亚爵一副邀功的样子,心里感激。脸上却是轻松地笑道:“今晚的意面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