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眼见容澜再咳血,单薄的身体几乎要在这咳声里震散,重翼心疼地为他抚背,恨不得自己替容澜受苦却是无能为力。
&nb咳声渐弱,容澜趴在床沿喘息,重翼扬面托起容澜软绵的身子就吻在那染血的双唇上:“澜儿,为何到最后受苦的总是你?你要我怎么保护你才好?你告诉我……”
&nb容澜瘫软在重翼怀中,许久才攒够力气反抗:“重翼,我把雪狐送你当分手礼物可不单单是为了替你儿子挡灾,你以后对着那位‘澜大人’发情!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任你亲来亲去!”
&nb容澜极度虚弱,重翼顾忌他的身体并没有吻得很深,闻言轻轻松开唇间两片柔软,却是不肯撒手,换了个姿势将容澜整个人抱在怀里,一边低头嗅上容澜发丝间淡淡药香,一边问道:“你不会水,是谁将你救上来的?”
&nb容澜抬头,一脸好笑地望向重翼:“谁说我不会水?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我弱不禁风,掉到水里就得淹死吗?算计你儿子的人估计这会儿正为了算漏这一点想方设法杀人灭口,我摆了一番宠臣的架子,让马翌将那小内侍关了起来,说是他看顾不周让‘澜大人’跳进池塘,等我得空了要去牢里替‘澜大人’好好收拾那不称职的奴才。你想调查什么,自己去问马翌要人,不过兴许这么一夜,已经有人自投罗网也不一定。”
&nb重翼望着容澜说话时狡黠而虚弱的笑,心中悸动又痴疼。
&nb却见容澜忽然眸光一黯,垂了眼睫:“重翼,重文才十岁,他有很多事还不懂,你是他的父亲,你有责任关心他、爱护他,除了重文,你的其他三个儿子,你也甚少在意,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为什么不多陪陪他们?你有孩子,便不懂我不能再有孩子的遗憾……”
&nb重翼只感觉心被锥子扎了一个大窟窿,哽咽许久,拥住身前的人,一如既往附在那人耳侧低语:“澜儿,往后,我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我们一起关心、爱护他们。”
&nb容澜下意识偏头,却听耳边重翼又道:“你……与我成亲吧!”
&nb容澜身体一颤。
&nb重翼轻轻掰过他的脸,想要听到答案,只见怀中的人垂眉低目,脸色因高烧泛着晕红,看起来竟是带了几分娇羞的模样。
&nb“澜儿……”重翼从没见过容澜这般动人神态,一时望得心醉痴迷,不知不觉间已然顺着容澜眉眼,一路吻上那微启的唇。
&nb容澜和重翼说了许久的话,把该说的说完精神早已是透支的极限,他再无力反抗重翼的亲吻,只在这深吻中陷入昏迷。
&nb怀里的人忽然身子一沉,重翼的心也跟着一沉。
&nb“澜儿……”
&nb澜儿真的太脆弱了……
&nb脆弱到抱起来只像轻轻一捧雪,眨眼就会融化消失。
&nb容澜病重,药无法吃,烧更不能强行退,面色不正常的泛起潮红,因为不知何时便会急咳一阵,咳出血来,只能侧身躺着,以防血液呛进喉管,令他窒息。
&nb重翼满心疼惜喂容澜吃下小半碗药粥,为他补充体力,吩咐过张德必须一步不离在旁照顾,然后转身出了屋门。
&nb“太子现在何处?”
&nb“回皇上,太子殿下在,在牡丹宫。”
&nb牡丹宫,皇后的寝宫。
&nb当年亥姝以罪后之名伏法,这座曾经皇宫最尊贵女人的寝宫,如今一片萧瑟荒芜。
&nb重文遣退仆从,独自一人呆坐在凉亭石板上,入目的是满园杂草。
&nb这里充满了他与母后的回忆,炎炎夏日,他怕热,母后总会抱他坐在这石板上哄他午睡。
&nb然而母后已经不在了……
&nb重文怀中揣着一本书,正是容澜所写策书手稿。
&nb……
&nb“……这本策书眼下与时俱进,但也迟早沦为刻板教条,太子最需要的不是学习书册上的内容,而是学习如何引古至今、结合古人遗训治理属于自己的时代。……”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