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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知道了有无穷多组解法,怎么你还在算?”
那一点翡翠色的微光逐渐从空气种浮出,汇聚成一个戴着兜帽的拟态精灵。她语气疑惑地问,同样颜色的发丝,跟随气流上下扰动。
——解算宇宙,某种意义上讲,同样也是在剖析微生柳。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要动脑子的。”真理医生说。
“啊。那确实。”
“怎么样?你找到的力量,足够让你解离了?”
“看来你算到某个答案了啊。”微生柳笑了一下,“还挺快的。”
真理医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想,推算宇宙的未来,大概是博识尊才能做到的事情。比起做题,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出的题目?”
微生柳眼神飘忽:“哎呀……”
觐见大机器头的时候跟祂共振了的这件事,还是不要透露出去的好。毕竟不知道被博识尊打散的时候又是被谁捡起来,万一不小心又暴露了什么。好尴尬。
微生柳:“大人的事情少打听。”
真理医生上前走几步。
他的个子很高,体格也相当壮硕,一看就是星口中那种会挥舞“以理服人”棒槌的人。
他略微低头。
俯视着微生柳。
微生柳:“……”
微生柳:“小粒子的事大人少打听。”
可恶!
早知道她捏拟态的时候就把自己捏高一点了!
“是么。”真理医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收敛了气场,大概也知道不会从她身上问出些什么。
关于微生柳,其实他也并不算了解。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一直选择在时间的尺度上自我封闭下去,谁也找不到她。
“走吧。”真理医生转身,说,“要摧毁一整个星系的梦境,我们也得找点事做。”
真理医生找到的一个脆弱的缝隙,是在流梦谯的酒馆附近。酒馆的老板相当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你看起来很重。”真理医生审视着她,说。
微生柳:“?什么?”
真理医生看着微生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喝饮料的时候只摘下一边的口罩,客观评价:“身上全是包袱。”
“……”
微生柳:“我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你大可以从容点。现在更容易被人盯上。毕竟成功了,所有人都会醒来。”
真理医生依然用他没有语气起伏的平淡声音说。
“失败了,大家一起死。”
微生柳:“。”
微生柳:“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是死不了的。”
“这句话听上去下一秒就该有[巡猎]的箭矢出现了。”
两个人说着没营养的话,然后真理医生起身结账。他们走出酒馆,推门的气流掀起微生柳一边的兜帽,前台的老板余光瞥到一抹生机勃勃的盎然绿意,瞬间与街头涂鸦上那带来黄昏的少女重合了。
莫非是……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