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爷就是我见过的‘抽’旱烟的老头,闻言满脸羞惭和绝望,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黄亦蓝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来问:“小莉,你是想要在这里等你爹,还是跟你娘一起去找你爹?”
小‘女’孩想了想:“等了这么久都不回来,当然要去找他啰!”
……
黄亦蓝对村里的情况了若指掌,只要开口必定击中要害,惊醒沉‘迷’于自我编织梦想中的村民。他也很清楚村民们这样活着实际上是永无止境的痛苦,那么还不如彻底解脱,这样做看似有点残酷,实际是一种仁慈。
开始时他还是一个一个说,后来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看到谁就说谁,直指别人最纠结的地方。圆规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低声念着佛号,慈悲怜悯之心比之前更甚,这种祥和慈悲的声音和气息也极大地影响到了村民,平息他们的怒气,化解他们的郁结,唤醒他们的善良。
人们一个接一个离去,都是了无生趣的样子,庙里的东西终于惊觉了,很生气又很失望的样子。最初我担心它会暴怒之下伤人,但是它没有,也许是在圆规的感化之下,它的怒气在渐渐消失,失望情绪越来越重,似乎比村民们还要心灰意冷。
突然之间,庙内一股白光冲天而起,瞬间消失无影无踪。许多还没离开的村民接二连三倒下,眨眼全部倒在地上,只有一个黄亦蓝还站着,接着他跑到人群中找到了他娘,抱着他娘大哭起来。
小雪长吁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我忍不住又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雪道:“不知道,感觉就是一股气,或者一道光,理论上一股灵气如果能凝而不散,有了灵识也能修成正道,但绝对比妖类修炼还困难千百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修成气候的光或气。”
凌枫飘和菲阳真菲也先后醒了,惊问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两人懊恼不已,居然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他们两个也非常好奇,追问是什么东西有这样的能耐。
我还没有解释,圆规突然说:“我们被困住时,我以慧眼看到了它的样子,是一棵很大的树,有很好闻的香气,是个‘女’人。”
我们三人愕然,凌枫飘急忙问:“到底是树还是‘女’人?”
圆规很严肃地说:“是树也是‘女’人。”
我非常惊讶,曾经在我们村里有一棵大樟树成了妖,差点祸害了整个村子,最后被天雷劈死了,里面有一个人状的核心,最里面还有一颗心脏做成了我的通灵神木印。难道在这里又让我遇到一棵成了妖能变_成_人的大树?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小雪很肯定地说:“不是树妖,但是有可能变成树的样子,或者是寄生在一棵大树上,应该就在离这里不是太远的地方,我们去找找。”
我们四个人还被绑在柱子上呢,怎能去找?
黄亦蓝哭了一会儿,才抹着眼泪回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突然都死了?你们说是不是我害了他们?”
他受到强烈的感情冲击,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村子在两百多年前暴发了瘟疫天‘花’,死了许多人。这些人快死之前求这个庙中的神灵保佑,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也许是他们的至诚之心感动了一个类似神仙的存在,它施展**力让村民们不会死亡,并且掩盖了这里的真实样子……现在它放弃了这里,一切恢复正常了。”
亦蓝默然流泪,我接着说:“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他们这样活着是在受罪,只是他们都有解不开的心结,放不开的东西,你不是害了他们,而是帮他们解脱了。”
“那么我怎么没有死?我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我说:“这里面的人先天元气已绝,不会生育,你一定是从外面抱养的。这里的村民们活了两百多年后,已经开始厌倦,但是又没有勇气去改变,于是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婴儿,让这个孩子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希望他有一天能改变这里。也就是说你做的正是他们想要的,是他们在潜意识中安排的,这就是因果。”
黄亦蓝愣在那儿,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