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滟眼睛一眯,迅速地拔下白临风发间的簪子,对着他身的阿宁挥出去。直戳她的喉咙,一击毙命。
宇文滟很早就想除掉阿宁这个关键人物,她可比上一世心眼坏到不知哪里去。
这一刻,看着阿宁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非常解气。
白临风的头发全部散落在肩膀上,猎猎的风拂起他的发丝,像一滴墨汁晕开于清水之中。缥缈,唯美!令人痴狂!
白临风平静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宇文滟凝视着他的冷淡,说:“回答我!”
她想知道,白临风宁可毁了自己也要保住琉璃珠还是……为了她什么都不要?
白临风抿唇,眼眸淡的像琉璃,他并不怪她杀了阿宁,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心疼自己的属下,可能白临风就是这么心冷如石的人吧,心肠冷漠,不懂感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白临风垂视着宇文滟。
“我当然知道。”这一世若是不能改变白临风的命,永安城的运,她来这一遭又为何故?
白临风将琉璃珠掏了来,举到宇文滟的眼前,突然,他将珠子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宇文滟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做。
“这么想要毁掉琉璃珠,那就动手吧!”白临风垂下手,一动不动地站在宇文滟的面前。
杀了白临风就能毁掉琉璃珠!可笑,这个结果真残忍。
宇文滟惨然地笑了笑,他明知道她舍不得,却要逼她做这样一个选择。
“你走吧。”宇文滟扭过头,不再去看白临风那张脸。
白临风当然毫不犹豫地走了,宇文滟只觉得喉咙间有一口恶血涌上了来,堵得她不能呼吸,浑身瘫软地倒了下去。
之后事情她不记得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公子玉却坐在床边大眼小眼地瞧她。
“你说你,怎么就和自己的徒弟暧昧不清?”
公子玉说话,宇文滟不大爱听。
宇文滟一股气儿地坐了起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服?”
公子玉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不敢服,又不是喜欢他。
“既然你已无大碍,那我就回陈国了。”公子玉起身,对着宇文滟抱拳一揖。
宇文滟没有留他,她也不想留公子玉在身边,别看他温文尔雅,其实嘴巴特别毒,每次说话都巨难听。
宇文滟走出房间,这里人来人往的很热闹,男男女女皆穿大红大袖的长衫,彼头散发甚是慵雅,这样慵雅的人除了万火山庄,其他门派还真没有。
她出门走了几步,这里的枫叶还是那样红,这里的海棠还是那样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完整地存在着,似乎并没有受到白临风的掠劫。
有一女弟子披着头发,穿着木屐踏踏而来,这就是万火山庄的慵风。
“师父有请姑娘到檀月阁一见。”女弟子作出请的手示,虽慵懒,但有格调。
宇文滟跟着女弟子朝檀月阁一去,远远就能闻到幽幽檀香,原以为只是夜无极喜好风雅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没想到,整座楼的窗户和烛台都是檀木作雕,室内的风格很干净简调,颇有禅意的味道。
夜无极穿了一身庄严的黑色大袖宽袍,端端地跪坐在树形的烛台下,整个人静若一山又一水。
“师父,人请到了。”女弟子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外传了一句话。
夜无极抬起头,朝着门外的宇文滟看着:“进来吧。”
宇文滟并不紧张,只是觉得这里地板很光滑,屋子很幽香,让她有一种要升仙的感觉。她慢慢走到夜无极的对面。
“请坐。”夜无极示意她坐下来。
宇文滟身为望族贵女,从小就对跪坐的礼仪非常熟练,没有谁比她跪坐的更加优雅更有意境。或许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前,她还是个嚣张霸道,不讲道理的小姑娘,现在的她,早就蜕变成了稳重大方的名门女子。
“你叫白玉树?”夜无极问。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