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失神凝望小字许久,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聆听篝火那边噼噼啪啪的声响,目光朦胧模糊。
直到祝觉的手推了她几下,北斗才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中清醒,面色酡红,努力张开双唇狡辩道:
“很……很有冲击力的画面,我从未见过类似的作品。”
手中的绘本失去所有支撑,自由落在散落着几片枯黄树叶的石桌上。
祝觉看着她:“是身体不舒服吗?那还是不要勉强自己,早点去看医生比较好。”
祝觉看出了北斗的尴尬,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这样对双方而言都更轻松一些。
北斗的心情有些复杂。
海上儿女的生活中,总是和风暴与美酒相伴,即使短暂地回到岸上,也只是习惯性地去寻找温柔乡打发内在的苦闷。
跟别人不太一样,北斗喜欢上了一个本不应去喜欢的人。
她总是高高在上,雍容华贵,却会在自己眼前卸下所有伪装,让人心醉神迷。
哪怕是跟她说说话,或者听到她的声音,都会让北斗精神百倍,即使身处最黑暗的风暴,也会回想起那温柔甜蜜的拥吻。
不过那个人最近总是很忙,最近根本没有两人独处的时间。
一天,两天,三天……眼看快要到下一次出航的日子,依旧没有得到那人的慰籍。
来自人性深处的兽性逐渐难以抑制,那渴望到蠢蠢欲动的兽性让她的身体隐隐作痛,只是她向来伪装得很好,无人能识破她的软肋。
但是,祝觉的作品就像颗扔进平静池塘的小石子,将水面那虚伪的平静肆意撕扯得粉碎。
女儿身喜欢上女儿身的这种事……也是难以启齿,不能公之于众的污点,以至于她们之间的关系,要披上一层带着利益的合作关系作为伪装。
偶尔回想起的时候,北斗总会觉得害怕。同是女儿身,不能在对方身上打上独属于自己的标记,是否也意味着这段关系在结束时,也会无比轻易?
有时候,北斗也会幻想,自己或者是那人有其中一方,转换性别,那样就能在大庭广众的面前,公布她们的关系。
而祝觉的作品,这兼具女性一切美好之处,却又两者皆有的ふたなり,将她那不成形的妄想打碎重组,并血淋淋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何等完美的姿态,不论是哪一种性别的爱都能轻松驾驭住的姿态,简直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生物,也就是璃月传说中的——天人之姿。
北斗的心情一下升腾到沸点,燥热的、期待的情绪几乎压抑不住,涌上心头,它是在体内蛰伏许久的凶兽,终于按捺不住凶恶的本性,肆意破坏心灵的囚笼,欲从理智的枷锁中挣脱。
“太危险了……”
北斗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胸口的心跳声鼓动着,每一处皮肤,每一处肌肉都在燥热下颤抖。
“祝酋长,你的作品,有一种危险的魔力……我想,不只是稻妻那边,如果能流入璃月的市场,也将大放异彩。”
“是吗?”祝觉用草元素创生物将绘本打包好,遮住那暴露度过高的封面,对北斗的反应相当意外。
一个人过往的一切经历,塑造了一个人,也因为每个人经历的不同,导致各自的接受能力与爱好不尽相同。
他对ふたなり的爱,源自于童年时期父母位置的缺失,就像肆意生长得奇奇怪怪的野草。
很多别人觉得奇怪、扭曲甚至变态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不过尔尔,稀疏平常。
得到别人高度的认可,而且是身份地位不低的龙头老大,确实让祝觉有些喜出望外。
他用那双草绿色的大眼珠子欣喜地观察着北斗的表情,试图从她的表现分析出她的认可是否发自真心。
“那么,北斗船长,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
谈到牵扯利益的合作,北斗燥热的脸顿时冷却几分。
她摩挲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沉默了几秒钟后才郑重其事地回应:
“当然,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祝酋长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