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她能活着,因为她是我的挚友。”
眼前的男人还在说着让她感觉到心冷的话语。是的,她知道。那是他用了大概目前人生的一半时间来相处的挚友,虽然这个词她已经听腻了……
“但是如果……我早点知道那些的话,我会去想办法让我自己去承受那些。”金发男人的声音似乎透着低落的情绪,“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只有我去承受,我也会去帮你分担。这个要求是我提的,那么应该是我接受惩罚,而不是你。那是基于世界的规则建立的灵魂上的契约,对吗?肯定会有办法能够进行更改的,被誓约者要求转移誓约,却让誓约者本人去承受惩罚?这才真的不符合规则。”
莱茵丝愣住了,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发展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甚至不敢抬起头去观察对方的表情。但她的身上突然被温暖包裹住了,这让她还是看向了金发的男人。
“你是不是觉得冷?”对方不确定地说着,“我刚才光想着该怎么道歉才好,没留意到你还穿着礼服……”
她拢了拢被披在了上身的黑色西装外套,她看着对面看起来有些窘迫的男子,最后仿佛还是被打败了一样地叹了口气。
“谢谢。”她小声地说着,“算是及时雨吧……”
说到底刚才会觉得冷也是因为莫名的心寒。她想着。虽然他说的话将那个心寒已经驱散了,但是她决定不告诉当事人。
“嗯……”在道完歉之后,阿帕亚似乎看起来反而变得紧张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莱茵丝看着他,他不自在地用手去调整自己的领带,他甚至都快要把领带从他白色衬衣外的黑色马甲里抽出来了。
这似乎是工程师少有的穿正装的时候,意外地……合适。
“我还是不明白……”莱茵丝低声地说着,“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她看到工程师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困惑了。
“我的意思是。”她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歧义,进而解释着,“我这次没有对你做任何事,也没有因此拿捏摩尔菲,为什么你要过来道歉?你是为了什么?”
阿帕亚闭上了眼,他看上去有些头疼,但他过了一会儿似乎还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然后睁大了眼。
“这和那些有什么关系?”他反问着,“我来道歉是因为我想要道歉,我不想让你为我做的事而认为我是故意要放弃你,而且……难道你以为我以前所有的道歉都仅仅只是为了让你停止那些折磨的恶作剧?”
莱茵丝的表情显示着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要是真想停止那些东西我干脆的不再出现在你眼前不就可以了吗?”阿帕亚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在磨牙,“你怎么会这么想……”
“呃……”莱茵丝瑟缩了一下肩膀,“这个要怪我吗?明明之前每一次你都没有意识到你是哪里说错了话,只是单纯地在道歉,不是为了让那些事停止的话,还能是什么?”
阿帕亚瞪视着她的表情让她有点想跑。
“你现在还是这么认为吗?”
“……没。”
她能说是吗?说了的话工程师毫无疑问会跟她纠结这一点一直到她认可为止,这根本没得选。
“……”阿帕亚脸上的表情已经近乎无奈,明显他意识到了佣兵的口不从心,“我想,你并不能够确定地说你对我没有做任何事。”
“什么?”莱茵丝疑惑地看着他,“我认为我可以确定,这段时间即使你的同伴提到了你我也没有进行任何的行为——”
“这不就是问题吗?”阿帕亚抱怨着,“这几天你一直在无视着我……就像我不存在一样。”
莱茵丝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这个是问题吗?……比起那些来说,这难道不是已经等于什么都没做了吗?”
“我宁愿你继续让我去体验生死边缘也不想被你彻底地当做空气。”他有些不满地嘟囔着,“哦……好吧,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总是让我那么太靠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