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才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面前常年不见一面的儿子,长得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仅样子像,说话语气像,冷静处事的行为像。
最重要,连性子也像十足十。
隐忍的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狼,忠诚于自己的族群,誓死保护族群,而遇到伤害时毫无畏惧的獠起尖锐的牙恐吓。
“百年之后谁不是一抔黄土呢,担着虚名罢了。”他轻哼了一声,淡淡开口。
那双眸子死死地与易洵之对视,后整个人趴附在书桌上,声响极大,吓得外头的佣人瑟缩了一下。
里头的主子们怎么越谈越冷似的。
易洵之心跳快急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跳出胸膛来,那番话虽说听起来冷静如斯,但他此时也后怕。
手上的画卷被易衔辞用力的扯住,易洵之也分毫不让,两人僵持着。
一人一头,谁也不让谁。
“人,我会对外宣称是手脚不干净,偷了家中财物被易家的小姐发现后,慌忙逃窜时失手把小姐推入池中。”
话毕,易洵之这才松开了手,朝后退了半步,语调沉冷。
“多谢父亲秉公处理,找到元凶,小妹落水的事也有好的结果,皆大欢喜。”
他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走前,定定的看了眼在角落里沉寂的母亲。
握了握拳,又随即松开了。
“去里头收拾打碎的茶盏,伺候好夫人回房歇息。”
佣人们得了令鱼贯而入,纷纷的各忙各的。
。。。。。。
当夜书房里头的事,并未有佣人们乱咬舌根。
若是想在这高门大户当差,自己的舌头就要管好。
因此,过了两天。事儿才传到舒岁安耳边,只是那话术应该是统一了口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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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有长有短,但始终都只有一个版本:有不上心的下人伺候的时候失手打翻了茶盏而已。
舒岁安听完后,翻书页的手顿了顿,轻笑了声。
失手打翻茶盏吗?
那只茶盏可是易衔辞平日里头最喜的镶银茶盏,用了好些年头。
看来事情都谈妥了呢,她看向窗外簌簌的几片叶子出了神。
门适时敞开,她并未抬头。
来人端着药碗在贵妃椅隔壁的茶几搁下,修长的手指替舒岁安掩了下窗子。
“方才转好可以下榻,莫要贪凉了。”
女孩盖着织锦棉被半倚靠在贵妃椅上,单手支着下巴,头发松散的披在单薄的肩上,眉眼倦怠,整个人懒懒的。
“处理结果如何了?”
舒岁安并未抬眸,也知易洵之的此时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只是又翻了一页书页,把书签嵌进书缝,语气平淡的开口询问,就像是谈论今天吃什么那般淡如水。
既然他不主动开口提及,那便由她开口好了。
“偷盗不成,蓄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