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唐子易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语气缱绻。
“唐子易。没看见我同他久别重逢,痛哭失声,你失望吗?”她扭过头去,笑着问他。
“珊珊。太温柔不是你的性子,我不习惯。”唐子易笑着,“我喜欢你任性,也纵着你任性。你看,你从不在他面前这样,这不就证明,我才更接近那个真实的你。”
她一挣,自顾自地离去,仿佛唐子易并不存在。
许暮江的婚期,就定在八月底,不过是十几天后。唐子易结束了空中飞人的生活,陪伴她,在这燥热的北京。这个世界五十强企业的掌门人,似乎是闲的发慌,只是默默地坐在她的实验室的一旁,看着她,即使不言语,也相伴成趣。
许暮江婚礼前的几天。唐子易连夜从首都机场启程前往香港。季阑珊独自驾车去机场送他。
唐子易拉着季阑珊的手,走过VIP通道,两个人都带着大大的墨镜,身边偶尔走过的明星也会缓一缓脚步,看着这两个人。
季阑珊神色冷淡,只是一步一步地跟在唐子易身后,唐子易依旧是惯常的温柔微笑,衬着刚硬线条的下巴,显得格外的迷人。
夏末的北京依旧闷热,季阑珊眸光平淡而温柔地帮唐子易拉了拉衬衫的领口,轻轻踮起脚尖在他颊边一吻,然后摘下墨镜,挥手与他告别。
唐子易过关的那一刻,回头看去,她仍旧站在原地,黑色墨镜,黑色及地长裙,纤细的身体,看起来如此的单薄。亚麻色的长发散散的盘在耳后,碎发遮住那一脸的落寞。
第二天傍晚,季阑珊接到电话。
“姗姗,我在随园,想见你一面,不知可否赏脸。”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低沉温润,像是陈年老酒。
“好,我现在就过去。”
她将手机装到手包里,拉着拉链时,却是珊珊颤抖。
难得京城夜晚并不拥堵,她将车开的飞快,红色的宾利,在夜里也显得张扬。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发白,心里却是有些嘲讽地想,若是没有唐子易,她又怎能开着这样的一辆车,在高架上超速。便是京城的牌照,她便弄不到,又怎么两年就换台新车。
夜晚的随园,掩在高大乔木之中,她的车灯晃得门口的大红灯笼都黯淡。
“季小姐。”服务生带着礼貌的微笑接过她的钥匙,她的绿色长裙在闷热无风的夜里,随着行走珊珊摇曳。
“今天生意怎么样?”季阑珊漫不经心地问。
“和往常一样,里面那几个院子都满客。”
随园的经理走在前面为季阑珊带路,季阑珊有些好笑地说:“你告诉我,他在何处,我自己去行了,你去忙着吧。”
“您来了,我当然得亲自陪着。”经理微笑着回答,“许先生订的是临湖的水榭,我驱了蚊子,也泡了茶。”
“今晚上,周公子也在这。”经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她说,她却仿若未闻,只是站在水榭边的木格子围栏边一动不动。
说是水榭,其实是湖中小亭,挂着帷幔垂纱,桌上点一盏荷花灯,湖面上装了同样的荷灯,灯光不亮,却照的整片湖面缱绻温柔。
她缓缓走近,看着那个优雅喝茶的男子,若有所思。
“来了。”他抬头看见她,依旧是温和一笑,眼角细密的纹路皱起,依旧温润俊朗。
她有些赌气地坐下,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自然地用这种在自家的语气同她说话,仿佛她还是他手心里那个从未曾长大的小姑娘,把他看做自己的一切。
桌子上点着檀香,她端起茶盏,泼灭了香炉,身后站着的经理脸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