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本意是这件事装个糊涂就过去了,可是在洛英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
“我,我只是以为,你没那么喜欢我。”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很快的笼上一层水雾,急剧增加,声音也开始发抖:“我把你当成唯一的好朋友,可是我却不是你的唯一。”
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往下掉,一颗颗的砸在被子上。
听她说完,阿蛮真是目瞪口呆,而后,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不过是少女的玻璃心太过脆弱。
“谁说你不重要的。”阿蛮拎起手中的篮子,一挑眉:“你以为,普普通通的人能让我每天这样跑前跑后的伺候?师父都没享受过呢。”
洛英一听,顿时瞪大眼睛,也忘记哭了:“真的?”
阿蛮一笑,龇牙咧嘴冲着她:“煮的!”
反应过来的洛英恼羞成怒,破涕为笑:“好啊,你耍我,你这个坏丫头,居然敢耍师姑,看我不打你屁股。”
阿蛮笑嘻嘻的推开门:“还师姑呢,又哭又笑,不嫌害臊。”
说罢,用手指拉下眼皮,吐了吐舌头,拌了个丑丑的鬼脸。
洛英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些可笑,臊红了脸,却要摆谱:“谁哭了,我这是没睡醒,你快快去,我再睡上一觉。”
这厮,真是死要面子。
阿蛮可不惯她,关上门后,径自往山上走去。
这个季节,是村民最忙的时候。
连日来的几场春雨,将当地的一种美味——枞子,从地下激了出来。家里的女人带着孩子都上山去挖枞子了,回来腌渍好后,是下半年的一道美味。
所以阿蛮的小徒弟,一个都没了。
自己一个人,动作倒是更快一些。不一会儿,就采全了洛英需要的草药,最后又发现几味极为难得的药材,也一并采下,放在篮中。
回去时,远远的望见那个湖泊。
昨日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是阿蛮却还是忍不住,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你还在吗?”
她轻轻的问,回答她的,则是一阵清风拂过,温柔的挽起她鬓间发丝。
阿蛮坐了下来。
连续几日都是如此,都习惯了。好像坐在这里,那悠扬的音乐会再度响起,让她想起碧山,想起无数个日日夜夜,有伙伴陪伴的日子。
如今,却只剩下自己一人,和春风吹过树林的飒飒声。
“我回来了。”
阿蛮一推开门,就对上了洛英那张期盼的脸,没提防被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下床了?”
她还没给洛英换药呢。
翘首以盼,终于将人给等回来。这会儿倒是听话的很,连忙躺回去,拉开衣襟。又被阿蛮哭笑不得:“药还没捣碎呢。”
是了,药还没处理呢。
洛英又拉回了衣襟。
外面天气好,阿蛮站在大石磨边上,先是将药材一味味的区分好,用湿布将上面的露珠擦干,然后放入药碾子里面,坐下来,开始碾药。
“阿蛮,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