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卿紧锁眉目,属实不明白她这般装神弄鬼的意图。
“那你是谁?”他问。
虽然长着一样的脸,但在某一刻裴砚卿也的确怀疑过她与宋吟妆不是同一个人。
谁料,她竟回说:“我是宋吟妆。”
闻言,裴砚卿铁青了脸。
宋吟妆就是娮娮,娮娮是她的乳名。
她是不是得了癔症发疯了?
“裴砚卿,我警告你,日后你若欺负娮娮让她受了委屈,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留下这么一句,她便收剑要走。
裴砚卿没弄清楚原委,自不想轻易放她离开,转身作势刚要有动作,不想宋吟妆的剑也着实很快,银光一闪便削落了他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
“别跟着我!”
她那双充斥着胁迫的眼睛很是带感,长这么大,裴砚卿从未被人如此蔑视过,何况对象还是平日没怎么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因此便难免心生了几分兴味。
他没再揪着不放,只平静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仔细想想,若那就是宋吟妆真实的脾性,其实也不算坏。
这一个月来,他见宋吟妆的次数不过三回,也是有他刻意回避的缘故,实话说,他不是很喜欢宋吟妆之前的性子,她成日里念着的不是吃喝就是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单纯没有城府,对谁都软软糯糯的笑。
不是说这样不好,落在寻常人家定是无碍,只是要当太子妃的话却是不合格的。
她将来更是要做皇后的,需要她承担的责任会更加的重。
不过见她方才那般,倒是有几分太子妃的气度。
唯独让他不明白的是她平日里为何要故作懵懂无知,也不见得这样对她会有什么好处。
裴砚卿低头看向被削落的发丝,以及方才被刺破的衣襟,内心只道无妨,来日方长,总能探清楚她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