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他不安地向她求助。
唐念大脑空空如也,试图抽手,“不是,等一下,你有点自来熟了,这种事情我不太方便帮你……”
可是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
还是刺激太大了。
少年倏然按住她的手,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一条搁浅在河岸上濒死的鱼。
他的本意是想向唐念展示自己坏掉的地方,可被她碰触到的一瞬间,一种难以描述的酥麻顺着血液汇聚的地方,涌向四肢百骸。
像触电了。
柔软的被褥中,有什么快要融化。
“不要……”
手被他握紧了。
纤细的腰肢本能动了一下,他闷哼一声将脸埋进被子里,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红。
“好难受……我不舒服。”
他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少年汗湿的碎发粘在脸颊上,茫然无助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文明社会里衣冠楚楚的人类该有的羞耻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本能地向唯一信任的人类求助。
唐念从见到他开始就谎话连篇,只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变异生物看待,有一种用完就能随时一脚踢开的无情感。
现在莫名被他用充满信任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好像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他视作真理一样对待,这种沉甸甸的信任,令她感到压力巨大。
“不知道。”手心像是被狗舔了一口一样又湿又热,唐念声音都发抖了,“我跟你不熟,这种事不要问我,请和我保持一点人与人之间该有的距离感,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他的情绪在此刻格外敏感脆弱,立即察觉出唐念并没有帮助他的打算,眼里的光像被浇了盆冷水一样低落下去。
他轻轻嗅着她发丝的气息,以试图带来某种安抚效果,然而收效甚微。
白皙的皮肤上透出一层清清浅浅的水迹,不像是汗,更像冰块快要融化的征兆。
隔着被打湿的碎发,他怯怯地看着唐念,眼里有说不出的渴求,像一只极度不安的小狗,徘徊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主人身旁,想要得到某种安抚。
唐念觉得压力很大。
她很难对这种目光视而不见。
唐念极力佯装平静,温柔地说,“别害怕,这是正常的,很快就会过去。”
他像是信了,抿着唇,强迫自己闭上眼,打湿成缕的睫毛不停颤抖,像刮在唐念心尖上。
唐念手一松,懈了力道。
像是某种信号,少年睁开眼。
她的手还被他抓在掌心里,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她的软化,试探性地拉扯。
雪白的被褥压出细密的褶皱,隆起又凹陷。
唐念眼睛酸胀,有点耳鸣,低声问他,“这样会好点吗?”
猫猫急促的从鼻腔溢出一声喘,一张脸红得不像话,如水果硬糖般漂亮的眼瞳中布满了痛苦与愉悦交织的复杂情愫,眼睫扑扑簌簌地颤抖着,轻轻一眨,就流下了泪。
“……”
嗯,知道了。
他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唐念,嘴里喃喃着,“痛。”
唐念松开了一点手,他却抓住她的手腕,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